秦舒曼的脸色缓和了些,转头看了林皓朗一眼。
看到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终是不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姐早就告诉过你,那个男人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看到她终于开口,林皓朗放心了许多,连忙解释,“我只是好奇,所以才买来看看。姐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看那个男人的诗了,我这就让云姨把它扔掉!”
说着就要起身。
秦舒曼叹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你以为我是讨厌那个男人才不让你看他的东西吗?其实我是为你好。”
“我希望你安心养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不觉有些湿润,“姐是不希望你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
“我明白!”林皓朗乖巧地点头,似乎有些动情,眼眶更红了些。
秦舒曼又说,“小朗,外公和妈妈都过世了,我只有你一个弟弟,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早日康复,永远陪在姐身边。”
林皓朗听了,顿时感动了,“姐……以后我会听话,再也不让姐担心了……”
秦舒曼轻轻摸着他的脸颊,嘴角弯弯,眸底浮出一丝温柔。
在外人面前,她是一只充满防备的刺猬,一有动静就会竖起全身的刺,随时准备反击。
只有在这唯一的亲人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难得温柔,笑得恬静美好。
而这样动人的微笑,陆知行从来不曾看到。
陪着林皓朗玩了一会儿跳棋,秦舒曼才离开医院。临走之前,她把那本诗集塞进包里带走了。
上了车,她才拿出诗集,目光落在“北城”两个字上。
她的手微微发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两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献给逝去的青春和曾经爱过的人”,是用手写体写的,底下也是手写体的签名,北城。
她翻了一下,里面都是那男人年轻时写的诗,大多是歌颂爱情和理想的,充满了年少的激情。
那时候,这个爱国诗人还和妈妈爱得死去活来,谁知却遭到了外公和外婆反对,而这俩人,甚至策划好了私奔。
然而,再怎么热烈的爱情终究抵不过诱惑。
谁能想到,几年后,那个男人会带着自己的小粉丝私奔到澳洲去了?
呵呵,真是讽刺啊,妈妈爱了他一辈子,想了他一辈子,念了他一辈子,而那男人只不过把她当成“曾经爱过人”的。
去踏马的爱情,都是骗人的!
秦舒曼猛地合上书,把书狠狠摔在车后座。
啪啦一声,书撞到后车窗,然后掉在地上。
她靠在座位上无力地闭上眼睛,眼眶有些热,鼻子有些酸涩。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
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从包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靠在座位上慢慢地吞云吐雾。
太阳已经西斜,可是余晖透过玻璃照进来,依然有些刺眼,刺得她眼睛难受,有种流泪的冲动。
掐灭烟,正准备启动车子,手机响了。
屏幕上浮现出“卓阳”两个字。
原本一直把他拉黑名单里,上次在中山公园,他说了童年时那段因缘,秦舒曼才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也许,是因为她打从心底把他当朋友了。
然而此刻,看到这个“朋友”的电话,秦舒曼心中却泛起一股怒意。
踏马的,这家伙和林勇祝那狗腿是一伙的,她才不想见到这个狗腿的狗腿呢!
她直接按掉电话,然后再次把他拉进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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