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的新军再一次动了起来,兴奋者有之,惧怕者有之,当得到荆州大军的目的是汉中之地后,李傕、郭汜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前方捷报传来,南阳百姓也是一个个兴致高昂,毕竟,前方有战争,就要雇佣民夫乡勇,自己这些人也就能多赚几个子儿,要是一不小心立上一些战功,现在替朝廷耕种的这些土地,摇身一变就是自己的了。
先是文聘将军率军攻克房陵,又传来廖化将军攻克钖县的消息,二人前后夹击,上庸张愧、杨白二人自知不敌,率军与张卫会合,大军合兵一处,退守西城。
南阳太守府中,由于陈纪安坐在襄阳,诸事就有郡丞娄圭处理,都官陈群一袭白衣,在南阳治下各县奔波,贼曹韩暨,先是奉命两次出使长安,归来之后这两三个月,又率人平定南阳各地,如今文聘率军出征,这南阳大小事务,几是由娄圭一言以决。
娄圭身旁跟着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此人正是新任的宛令梁习,一间静室当中,娄圭摊开文聘送来的表文,缓缓开口说道,“子虞,如今文将军大军和汉中大军对峙在西城,依你之见,不知文将军多久可以拿下汉中之地?”
梁习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郡丞大人多虑了,汉中一隅之地,易守难攻,本就是通往蜀中的门户要害,侯爷大军在蜀中仗着金牛道、米仓道两处路线,都拿不下汉中,更不要说从南阳西进了,就是文将军拿下西城又能如何?从西城往南乡这些要地,随处扼守,文将军也会束手无策。”
娄圭看了一眼梁习,“子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习看着娄圭说道,“子伯先生,这是孝远先生的意思,并非是梁某的意思。”
娄圭挑眉看了看梁习,“那不知道,让何叔龙担任叶令,是孝远先生的意思,还是你梁习的私心所在。”
看到娄圭带着几分轻狂的模样,梁习不由皱了皱眉,右手不经意间摸上了腰间的剑柄,“子伯先生,莫忘了,你我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娄圭看到梁习脸上积郁的杀气,丝毫不为所动,淡然的说道,“子虞,你用不着将手段用到老夫身上,有什么事情,孝远自然会和我说,我们之间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指点。我就想知道,袁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习抽出长剑,架在了娄圭的脖子上,“子伯先生,这事情,孝远先生自有主张,还用不着你来过问,来之前,孝远先生吩咐过,要是子伯先生好奇心太重的话,就让梁习教一教子伯先生,如何闭嘴。”
娄圭凛然不惧,轻轻偏了偏脖子,伸出拇指食指捏住剑脊,抬起另外一只手,抽出梁习腰间的剑鞘,套在了剑锋之上,笑道,“子虞,孝远教了你如何杀人,可老夫不知道,孝远有没有教过你,刀兵者,杀戮之凶器也!不可轻出,出则必见血,要是见不了血,反倒会沦为笑柄。”
“嘿嘿!”梁习冷笑一声,“子伯先生的心肠,还是太过柔软了一些,乱世当用重典,与其让他服你,不若让他怕你,当年西凉董卓,没有几人服气,可又有几人不怕的?只要有刀兵在手,那些人安敢不从?若是好言相劝,那些人还以为我等怕了哩。”
“唉!”娄圭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不同,难与相谋,早知道,老夫当年也许死了合适,若是去岁孝远笼络住了吕奉先,或许还有一搏之力,如今不知道孝起手上还剩下什么?想要翻盘,太过困难了些许。”
梁习冷笑一声道,“不是孝远先生想要翻盘困难,而是地方不合适?你看曹孟德,占据中原之地,还不是屈居人下,委曲求全,当年秦皇占领西秦一隅之地,还不是逐步拿下了这天下,东方六国虽强,可要地无险可守,如何得胜?”
“若非如此,你以为襄阳侯为何要急着拿下蜀中,又马不停蹄的想要拿下汉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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