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说完之后,随即话锋一转,开口说道,“虽然侯爷之计绝妙,可侯爷此策,最大的败笔,却在于人心,侯爷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侯爷改变了税赋,表面上看似将世家大族压制住了,可是,侯爷能保证,自己任用的每一个官吏,都能有圣人之操行不成?”
刘奇轻轻摇了摇头,“文若,你却是忽略了本侯所说的最重要的一点。”
“哦?”荀彧带着几分惊讶,看向刘奇,“还请侯爷明示。”
刘奇笑眯眯的说道,“那便是以法治国。”
荀彧吃惊的说道,“莫非侯爷欲效仿暴秦严苛之刑罚么?”
“非也!非也!”刘奇轻轻摇了摇头,“法所求者,为稳也!文若可知何为稳?”
“还请侯爷赐教!”荀彧眼中多了一抹亮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奇开口问道,“文若可知鼎?”
荀彧淡淡而答,“略知一二,鼎为先秦礼器,为先秦君权之征,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元士三鼎,今以泛滥而行矣!”
“那文若可知,鼎有几足?”刘奇平静的发问。
荀彧点了点头,“略知一二,先贤有云,夏鼎成,四足而立,周之鼎,三足而立,今之鼎,多承周之礼也!”
“若有两足,不知鼎能正否?”刘奇继续追问。
荀彧平静的回答,“不能,两足,鼎不得立。”
刘奇点了点头,“国之道,如鼎立,此乃先贤之道,不过今多废矣!如今我大汉有君、有臣,君有天下之权,一言九鼎,臣有一方大权,可独断专行,所束者,唯德矣!世之渐盛,德之渐衰,此乃我大汉乱政之始也!”
“想要我大汉长治久安,唯有从稳字上下手,正如文若所言,人心易变,是我大汉吏治如今最大的败笔。本侯今日思之,那就变上一变!”刘奇眼神中带着几分坚毅开口,“既然士不能修德,那本侯就以法制之,法制之源,在宽于民而苛与治,官可以是庸官,按照朝廷律令行事,但绝不可以是贪官污吏,使官府失信于野。”
“如今官吏,胆敢贪赃枉法,无非是手握权柄,在一方独断专行,是为一方父母,而行事愈发无所忌惮。此皆监察不利之举也!”刘奇侃侃而谈,“若是各地官府分为三司,有令,专司治民,有尉,专司监察,有簿,专司税法钱粮,三司互不统属,各归朝廷直属。
有治民之干才者,可为令,专司宣传、执行朝廷律令,职在富民,宣传教化之功,稳定一方,有使钱粮支配之权,有督尉行执法职权。有术算之才者,可为簿,专司各地钱粮税赋收缴核算收支之计,簿有核算征收之权,而无钱粮税赋支配之权。有精通大汉刑狱诉讼律令者,可为尉,专司各地治安刑狱盗伤等作奸犯科之辈,监察官员可有不法之辈,若为民吏,则尉可按律惩治。
若为簿,则上报上一级惩之,乡簿县处,县簿郡处,郡簿州处,若为令,则上报由上级交叉而处之,若甲县令不法,则由甲县所在之郡尉督之,调乙县之尉与郡尉共查之,甲县尉属吏有配合行事之权,而无决断职权。”
“嘶……”刘奇只是简单一说,可已经让荀彧不知道吸了多少次凉气了,刘奇这言语之间,在荀彧看来,已经将权利平衡到了极致,治、法、税互相牵制,足以保证地方安宁,可除了治安之外,还有另一个要点,那就是军权,比刘奇所说的更加清楚的是,荀彧清楚,现在世道如此,还是将来大汉稳定了,只有兵权,才是决定大汉盛衰的关键,董卓一介边野粗鄙之辈,还不是仗着手中有西凉精兵,才敢如此行事么?若是没有兵权,如何维系大汉的长治久安?
荀彧想通这点,丝毫不做犹豫,“那侯爷打算如何安置军伍?”
刘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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