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冷昊天，白发如雪般披在他身上，似披了一件白色披风，白得刺眼，也酸痛她的心。

    明明昨晚看到他时，他还是那个紫发白衣翩若惊鸿的美男子，气场清冷拒人与千里之外，而如今的冷昊天虽然还是那种气场，那苍白的面色和如雪的白发，她感觉她与他的距离似乎更遥远了……

    冷昊天似并没有发现两个女人看向他是眸光里的异样，瞥了一眼宋钰，示意对方出去。

    宋钰垂眸，站起身退出房间，走到门口还不忘转头看了冷昊天淡漠的背影一眼，眼里划过一抹晦暗之色，即使一闪而逝，也被苏小媚给扑捉到了。

    “先把药喝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就等会。”说着把药碗递到苏小媚面前。

    苏小媚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冷昊天手里散发着浓郁药臭的黑色墨汁，眉头几乎打成一个结，好……臭！

    似看出苏小媚的心思，冷昊天又伸出另一只手，手心里躺着四四方方的麦芽糖。

    冷昊天凉凉的声音从苏小媚头顶倾泻下来，“把糖含在嘴里再喝药，就不会那么苦。”

    苏小媚老老实实的从冷昊天的手心取过麦芽糖放进嘴里，丝丝甜味在舌尖盛开，苏小媚这才端起冷昊天手里的药碗，眼睛一闭仰头咕噜咕噜喝光它。

    苏小媚在心里感叹：谁说含着糖喝药不苦了？大骗子，现在连糖也是苦的！

    放下碗，苏小媚皱着眉头，扁着小嘴，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呜呼，好苦呢！她就差没挤出两滴眼泪来表达内心的吐槽。

    冷昊天抬手揉了揉苏小媚的脑袋，似在安抚。

    苏小媚好半天才说：“天哥哥，我会晕倒不是因为宋钰，跟她没有关系，是我太笨，将书里的调息法子倒着练了，才会走火入魔，气血攻心晕倒的。”

    冷昊天只是静静的凝视这苏小媚，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苏小媚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冷昊天，她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却原来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看不懂冷昊天黑眸深处的忧虑，担心，惶恐都是因为她；她也不知道冷昊天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一夜白头；她也不知道冷昊天此刻的静默无语是想要表达什么。

    苏小媚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明明冷昊天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一臂之远，明明他的唇未动，什么都没有说，可她的脸却在渐渐发热，是夏天来了吗？温度上升的好快……

    苏小媚终是不敌冷昊天的面不改色，微垂了眸子，避过他太过炽热的目光。

    冷昊天如流水般清冷的声音飘入苏小媚的耳朵里，“身子还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小媚摇摇头，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冷昊天此刻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淡，把握得恰到好处。

    又是尴尬的沉默，苏小媚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冷昊天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会不会还迁怒于宋钰。

    半晌，冷昊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媚，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苏小媚缓缓抬起头，再次看进冷昊天幽深的眸子，好半天她才问：“天哥哥，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她猜冷昊天是想要她问这个问题吧，不然不会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冷昊天的嘴唇扯了扯，声音很是冷淡，“也没什么的，只是失去千年的修为而已。”

    苏小媚赫然睁大双眼，抬手就要去触摸冷昊天的长发，却被他巧妙的避开，她的手就这么触摸到一片虚无。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原来这三个字说出口，是那么的困难，那么的沉重。

    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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