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让她打听到了关于楚轻狂和赵家兄弟的事。令程灵慧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是楚轻狂是个世家子弟。只是祖籍并不在江浙。他是跟随他的祖父被贬到扬州的。轻狂是他的号。
他祖父可是大大的有名。曾做过文华阁的大学士,一等一的清流名士。怎么遭贬的老百姓都说不清,好像是受了楚轻狂父亲的牵连。因为是罪臣之后,楚老爷子也不大会营生。所以,楚轻狂小时候家境不好,经常遭受同窗耻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发了财。但因他少年得志,眼高于顶,狂浪不羁,所以得了这轻狂的名声。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索性以此为号。
江浙之地富饶,不缺的就是豪绅富宦,名门望族。他经常和那些大家子弟出入花街柳巷,做出的荒唐事也不知道有多少。至于劫掠良家女子的事,他也是干过的。只不过他钱多,最后都能以钱财了账。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那赵家兄弟也是有些来头的,母亲是个郡主。祖父就是现任的浙江按察使。这样的三世祖和楚轻狂那样少年得意的人搅和在一起,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而吴末名就无论如何打听不出来了。反正只要他不上门找麻烦,程灵慧就烧高香了。打听不出来也就算了。
但她十分好奇,那个楚轻狂到底做得什么买卖?年纪轻轻就那么有钱?可是,一问到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样子。程灵慧怕自己真打听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到时惹上麻烦可就不好了。
五爷的教导她时刻不敢忘记。平安求财,别的一概不许好奇。
程灵慧也总想找个机会谢谢人家漕帮的少帮主,可惜,人家很忙。她来往了江浙好几趟,都没见着人。
临近年关的一场雪,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旱情。
程灵慧长舒了一口气,忙了半年,大伙儿终于能安安稳稳回家过个年。
说起来,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好好在家待过了。幼子常之远都不认识她了。根本不让她抱。
常继文经过修养,也恢复了往日的容光。程灵慧从开州府回来的时候,他正站在大门口仰着头看天上纷飞的大朵雪花。程灵慧的马蹄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他跟个孩子一样指着天空对程灵慧说:“三慧,下雪了。”
程灵慧翻身下马,飞奔过去投进他的怀抱。夫妻二人在大雪地里大笑。他们齐心协力克服困难,在开州府站稳了脚跟。从此以后,迎接他们的将是另一片崭新的天地。
忽然一个雪团飞过来,砸中程灵慧头发。程灵慧回头,不知何时花如烟挺着凸起的肚子站在门楼下。一身火红的裙袄,配上洁白的雪,十分的惹人眼目。
程灵慧弯腰,团了一团雪就要砸回去。贺昆急忙忙跑来阻拦:“二哥,花娘肚子里有孩子呢。”
程灵慧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花如烟,揪住贺昆的衣领,把一整个雪团塞了进去。贺昆被冰得吱哇怪叫。程灵慧乐得哈哈大笑。
花如烟小嘴一撅,张牙舞爪冲着常继文就过来了。吓得贺昆也不顾不上领子里的雪,一把就把身材娇小的她抱了起来:“花娘啊,小心咱儿子啊。”
花如烟挣扎着骂:“你个没用的东西,笨得要死。”
“外面冷,咱们回屋啊。”贺昆也不恼,不由分说,抱着花如烟就回家去了。
程灵慧看着他们两个笑。
常继文伸手抱住她的肩膀:“灵慧”
程灵慧回头望着他。
常继文欲言又止,终于说道:“年下了,是不是去看看岳父?”
程灵慧笑容僵住,转身从他怀抱里走出去。骨肉亲情,并不是说断绝就能断绝的。她要修桥的时候,全村人都欢欣鼓舞,唯独父亲和奶奶不同意。程灵慧不是知道,他们才是真得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可她和父亲,还会得到从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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