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的时候很是不习惯,况且用的纸又是最差的那一等,运笔一旦重了就散了开去。再加上前世林清就没有养成好好写字的习惯,繁体字笔画多又复杂,故而交上去的大字没一个让荀夫子满意的。
这日林清也没有被荀夫子留堂,到了时间点就下学了,走到林家村的时候天还亮着,大部分人已经收拾好了田地拿着农具回家了。看到林清背着书袋回家,都友好得和他打招呼。
“我们的读书人回来啦~”
“二狗子,可得好好学,给你爹娘争气啊!”
“等二狗学好了,可得帮大娘写封家书,我家那死妮子远嫁之后,可好几年没音讯了。大娘心里想的紧。”
一路上林清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和村里人打招呼,等慢吞吞得路过自家田地的时候,发现林老汉和林三牛兄弟三个外带大娃三娃都还在地里干活,还没准备回家的意思。
最近林大娃不下地去赶牛车了,林家三兄弟每天都要抽出一个人轮流去帮忙,地里少了两个劳动力难免有些忙不过来,只好延迟吃饭的时间,大娃他们赶车一回来,就连忙往地里赶。
十月下旬正是晚稻收割的时间,林家兄弟三个一人一排,弯着腰挥舞着镰刀收割稻子,前面已经摞了好几堆放在那里了。林老汉干久了有些吃不消,不时直起身子捶捶背,然后弯下腰继续收割稻子。他们的动作都非常快,否则稻谷会掉落下来,禾叶就像纸张一样,看着绵软,但扫到脸上手上的时候很容易割伤皮肤,有些细小的口子就会留了下来,微微渗出些血迹,却没人去在意这些。
林大娃和林三娃两个人忙碌地将稻子一捆捆扎好,然后用扁担来来回回挑到驴车上,一会儿这些都要运到打谷场的。
林三娃年纪最小,挑的稻草也相应看着量要小一些,但是林清估摸着也不轻,每次起身都是咬牙发力,因为太热衣服已经湿透了,脸上挂满汗珠,粘着稻草屑,一看就是刺人的很。林三娃也不过就是现代上小学的年纪,现在却是做着下苦力气的活,一声苦都没叫过。
大家都专注着眼前的事情,都没发现林清已经站着看了好一会儿了。
刚刚荀夫子打他手心的时候,林清只觉得尴尬委屈,但是成年人的自傲还是让他忍住了那种疼痛感,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是看着眼前的情景,林清的眼眶中渐渐蓄满了泪水。
各种念头逐一从陈萍脑海中闪过,虽然理智明明告诉他,答题时所用的毛笔一点问题都没有,若说唯一的问题只不过是一支新笔,用的不够顺手而已。可是这世上往往有些人,明明是自己的原因没有做好事情,却千方百计得为自己找借口,将自己失败的理由怪罪在别人身上。
后来陈萍接连过了县试和府试,成为了秀才之后,多少当年的同窗,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过来祝贺拜访,却只有荀有志从来没有露过面,心中不由更加觉得当年的事情有鬼,否则他怎么会不敢出现?
等陈萍考上秀才的时候也已经三十又五了,之后又几次参加乡试,却都无功而返。心中多少次曾经暗暗懊悔,如果当初自己那支笔完好无损,说不定当时就一飞冲天,直接过了乡试,成为了举人呢?
几次三年一次的乡试都没考过,又费银子又费精力之后,陈萍也渐渐接受了他不能更进一步的现实,却把这个罪责全都归到了荀有志身上。
荀夫子可能想破脑袋都不会想明白,明明他以为的是当初自己帮了陈萍,反过来却被他暗暗记恨于心这么多年;明明他只是觉得自己年长于陈萍,还没他混的好,比较爱面子而没去恭贺,却成了他心里有鬼的铁证。
故而今天荀夫子带着林清上门求教,想看着两人故交的份上让他收下林清,指点一番学问,却变成了一种羞辱,让他在自己的学生面前颜面扫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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