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晨于是跟着年亓秋回到她的住所,她在年亓秋的窗户外面向里面看。
年亓秋回到房间,将袖子中藏起的手帕取出,拿到灯下细细凝视。想着今日安贵妃对自己说的话,年亓秋越发觉得今生再无见到令偃月的机会。
她生性活泼,不喜欢宫里这压抑的气氛,更不喜欢去服侍一个年纪都可做自己爷爷的老头子,尽管他是九五之尊。她爱令偃月,便只想跟他在一起,不管令偃月是否地位尊贵。但是这样的想法,简直太过荒唐,她不敢告诉父亲,更不敢让安贵妃知道。
她只能够按照安贵妃的吩咐做事,在这个宫里,她就像一个傀儡一样。这样想着,年亓秋不禁落下泪来。她抚摸着手帕,眼神恍惚地看着上面绣的诗句。
那是令偃月写给自己的情诗,现如今,两人就真的像诗中所写,“梧桐霜后老,鸳鸯失伴飞”了。年亓秋心中难过,无处诉说,她便对着帕子,自言自语。
“月儿哥哥,如果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一定不会进宫,可是”
年亓秋说到伤心处,泪水如决堤一般。她将手帕抱在怀里,说得极为动情,就如同令偃月就坐在身边一样。可是身边,明明只有冰冷的空气。这深宫,就像一个牢笼一般。
“月儿哥哥,你有没有思念亓秋呢”
阮梦晨在窗外听到年亓秋的话,心中便知,她其实并不想争取秀女,只是身不由己,遭人挟制。阮梦晨灵机一动,心想何不既成全了年亓秋,又为宗瑜去掉这么一个劲敌呢
思量停当之后,阮梦晨给南宫昊空写信,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南宫昊空收到阮梦晨的信,心中又惊又喜。
阮梦晨的这个计划,虽然十分大胆,但确实看起来十分可行。南宫昊空随即动身去找令偃月。令偃月住在京城郊外,他的住所周围南宫昊空都派了人保护。见到令偃月后,南宫昊空发现此人虽眉目清秀,有股书生气,但形容憔悴,颇让人心疼。
南宫昊空猜想令偃月是因为年亓秋一事,相思成疾,他便直接开门见山道:“令公子,年姑娘在宫里对你十分思念。”
令偃月听到年亓秋的名字,眼神立刻明亮起来,他看着南宫昊空,道:“你有亓秋的消息”
南宫昊空道:“我是陛下义子,自然对宫中之事较为熟悉。我还听说,年姑娘因为你,在宴会上走神,让贵妃训斥了。”
令偃月苦笑:“亓秋不愿意当后宫的什么妃子,想必她在宫里一定过得不痛快。”
南宫昊空趁机询问:“令公子,可愿冒险同年姑娘私奔”
“私奔”令偃月一下子兴奋地站起,但很快颓然坐回,他道,“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一介布衣,连宫门都进不去,怎么可能将她带走”
他垂头丧气地感慨:“哎,是我无能,不能保护亓秋。”
南宫昊空见令偃月这一副痴情但是胆小的模样,忍不住显现出恻隐之心。
他为了让令偃月参与进来,便对令偃月道:“你放心,我会在暗中协助你的。宫里我们也有人,可以将年姑娘顺利送出。”
“真的吗”令偃月惊喜问道。
南宫昊空笑道:“我南宫昊空从不失信于人,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
令偃月这下才放下心来,他无比坚定地点头道:“如果南宫将军当真能保证亓秋的安全,那我就愿意同亓秋私奔”
南宫昊空道:“我自会派人接年姑娘出宫,但是,恐怕年姑娘不信任我。”
令偃月脑筋转得很快,他道:“小生明白,我这就写封信告诉亓秋。”
笔墨就在身旁,令偃月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他小心地将信叠起,放入信封之中。
“劳烦将军了。”令偃月对着南宫昊空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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