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见了祁霄这个样子,讪讪地说道:“祁爱卿不必多礼,赐座”给了一旁的内侍一个眼色。虽然他知道祁霄受伤了,但是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自己这个皇帝也没关心一把,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谢万岁”祁霄被内侍扶了起来,却是没坐,只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姜跃。人家上官都没坐,自己一个下属坐了便是失礼,即便是受了伤。
“都赐座”永康帝无法,大度道地又给姜跃来了一把椅子,复又问道,“姜爱卿说你在边州发现异常”
祁霄冷冷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些大病未愈的虚弱说道:“大将军这话的确不错,想当初,微臣和兵士与百姓六万多人,正是粮草不济,每日一碗稀粥续命的时候,那日早晨,微臣和众位同袍决定带兵去吉州借粮时,便发现”
这才把孙水和范府侍卫要烧粮的事情娓娓道来,末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委屈说道,“微臣和边州一干将领虽然知道事情有异,但是孙水说他是朝廷命官,又有亲戚在宫里当差,微臣和连大人也没敢擅自定案,只查问好案子给了百姓一个交代后,便把人好生看管起来了,具体如何处置,还请万岁审理裁夺”
接着,把手中的信封和供状向头顶一呈。
永康帝听了这些隐晦之言,更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闹了半天,人家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有人在自己身边当差。一个奴才竟然敢包庇外臣这要是说出去,自己这个皇帝治下不严,连身边的人都管不好,还有何威信可言
看过呈上来的供状和信件,一巴掌拍到御案上,磨了磨牙,恨恨说道:“岂有此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两位爱卿放心,无论是什么样的奴才,只要是牵扯到了这里,便是死路一条大胆包天”
姜跃和祁霄也没接话,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那些虚飘的话说出来何用,动真章的才是。
永康帝看着面前的两份供状,又看了看姜跃和祁霄的态度,即便是再不愿意打破京城的三足鼎立之势,也不得下旨到:“来人,查封景宁侯府,景宁侯下入大理寺待审。”
祁霄冷冷一笑,到现在,永康帝还对范统存着侥幸心理,一个“查封”,不是“抄封”,一字之差,后续的变化便是千万种可能了,他还没忘了,宫里还有个能言善辩、心机深沉的如妃呢对着永康帝谏言到:“禀万岁,所谓当堂对质,心服口服。微臣谏言,还是请景宁侯当着万岁的面申诉辩驳才好,最好也找几位大臣来作证,也免得外面不明之人说我和大将军二人恃功而骄,污蔑勋贵”
姜跃听了这话,当即也明白过来,也说道:“微臣同意祁大人的意见,景宁侯府不同于一般官员,即使皇亲国戚又是朝臣,一个不好,便把我和祁大人卷进是非当中,不明白的只会指责我二人的不是。虽然我二人一心为公,一心要为死去的几万兵士和受了苦难的几万百姓讨个说法,却难堵悠悠之口。微臣还建议,把三公九卿都请来,也算是做个旁证,请万岁斟酌”
永康帝听了这些看似直爽却隐含讽刺的谏言,看着姜跃一脸的坚持,又见祁霄满身是伤的悲惨样子,知道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得宣到:“既如此,便宣景宁侯觐见,再把三公六部的重臣都给召来,咱们就好好断一断这案子。”舍了就舍了吧,大不了给大儿子些势力对抗皇后和林家。如妃和景宁侯府也的确是过分了些,真当自己是个傻子不成
永康帝左想右想,也没料到范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他看来,范统虽然阴险自私,但是一眼便能看出来,为人也是胆小,顶多也就是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了点,也自认为还能掌控了范统,不想,这个一直认为是顶多是个臭鼬的范统,竟然是藏着毒针的蝎子。此事要是抖落出来,三皇子一势彻底没了,皇家颜面无存,这是啪啪打自己这个皇帝的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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