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九门科目，一口气考了四个半下午。考完试快要找不到方向的人们得到两天假的消息，一下子耳清了目明了，也不管成绩不成绩了，反正已经考完了剩下的都交给运气了。回家的回家，准备回家的准备回家。

    半学期下来，窦橙觉得高中真不是人上的。像她这样住在家里还有个一起上学的高三的哥哥，每天四点五十就要起床，五点半从家里出发，夜里十点五十左右才能回家。等她洗漱完毕，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真应了陶渊明的“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为了每天回家可以多睡会儿好养足精神，窦橙尽可能地在校时就把该做的作业全部写完，利用一切时间预习复习。

    “奶奶，我回来了。”窦橙开了门，还没换鞋子习惯性地喊了。

    “奶奶？”

    窦橙换好拖鞋，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从厨房的冰箱里里拿出来一个番茄洗干净了，边吃边找人。

    “爷爷？”

    窦橙从一楼转到二楼，又到了爷爷奶奶很少上的三楼，一样没人。

    已经到了晚饭的点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像约好了一样。

    窦橙又转回到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找出手机，拨打。

    “嘟，嘟，嘟，嘟……”爷爷的手机没有人接。爷爷在家的时候最宝贝他的手机，每天装在上衣口袋里寸步不离，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给他的战友打打电话，或者等战友给他打电话。

    窦橙下了楼，站在门口，再次拨打。

    “嘟，嘟，嘟，嘟……”

    自然没人接。

    窦橙心里突突地跳，她用手拍拍脑门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她刚才还和王阿姨她们打招呼来着，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啊。

    眼看着门外月色逐渐明亮，爷爷和爸爸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早上出门的时候，爷爷也没说今天家里会有什么事啊。

    窦橙越等心里越慌，毫无头绪。

    一阵水滴声响，窦橙赶紧打开手机看短信。

    看完消息，窦橙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没事就好。

    爸爸让她准备一下晚饭。她整天跟着奶奶打下手，做简单的家常便饭不在话下。

    窦橙把自己的书包放到楼上后，进厨房洗菜，淘米，有条不紊。

    也怨不得窦橙这么慌张。奶奶被查出心脏病有好些年头了，家里个个小心，小到喝水吃饭都要挑一挑，大到家里的事务完全不打扰老人家清净。

    再则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准时准点的，十几年来从未变过。突如其来地，一声不响，一家四个大人全都在该在家的时间点不在家，着实让她恐慌。

    老人家上了年纪，又带着病，什么都说不准。

    当年窦橙外婆才刚步入老年，还正当有精神的时候，就因为洗衣服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就再也没能起来。

    失去至亲的滋味，太不好受，她年幼不懂，只会哭，哭闹着要外婆。

    一年年的过去，思念不减反倒像佳酿越酿越淳。如果思念可以喝，那一定是最苦的酒。

    就是因为太深刻，她才会更害怕生死离别。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

    可能家里会来熟人。爸爸还特意叮嘱她多做些。

    等窦橙做完饭，摆好一桌菜，已经八点了。

    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响。窦橙赶紧去准备拖鞋。

    先进门的是窦奶奶，眉眼里是窦橙从未见过的复杂。窦爷爷在一旁扶着老伴浑浊的双眼透着亮。

    待爸爸妈妈进来，窦橙才看见后面紧跟着的男人。

    这人她从未见过。

    很年轻，周身一股精英气息，现下最时尚的发型，一身西装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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