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的队伍沿着于阗王都的街道缓缓地出了城,两边彩灯高挂、城中百姓欢呼雀跃地置身于这场盛世里,虽然是一派欢喜的景象,但雅墨清却无心欣赏。
雅墨清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如何从这里回去,如何回到她熟悉的月珑泉边,回到她朝夕想念的怀宁王帐中,却不曾想,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于阗国。
拓跋琞就这样同和亲的队伍一道跟在雅墨清车辇的边上,不远也不近。畅琳和秦谊也一起跟在了和亲的队伍里,这是拓跋琞事先就安排好的,毕竟他不希望雅墨清在千里迢迢的送亲路上连一个陪着说话的人都没有。
司马南泽则于前一天回到了龟兹。原本,他只是想在于阗国待上几日便离开,毕竟成王此时就留在于阗国里,鉴于司马家族同成王之前的宿仇,司马南泽自然有些担心自己哪日不小心被成王给撞上,一不留神还有可能把丢了性命。没想到,成王没在于阗国逗留太长时间,将于阗与大魏和亲的圣旨颁了以后的第二日,他便先行离开了。于是,司马南泽才留下来多住了几日。如今,雅墨清跟着送亲的队伍前往王都,在于阗国再也没什么值得他流连的,于是,司马南泽也就启程返回龟兹了。
启程的第一日,于阗与大魏和亲的消息便传到了柔然王子阿那格的耳朵里。
“王子,听探子来报,之前您在于阗国碰到的那个雅墨清被于阗国王当成了和亲公主,于近日送出了城,前往大魏和亲。”阿那格身边的随从报告道。
“雅墨清?”阿那格顿时眼前一亮,“此消息可有误?”
“千真万确,如今和亲的队伍已经出了城,前往高昌的方向来了。”
“哈哈哈!”阿那格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为满意,“既然他们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里,哪还有‘亏待’他们的道理?”阿那格说着,慢慢收敛了笑容,咬紧牙关,脸上满是仇恨的神色。
“王子的意思是……?”随从问道。
“去,派几个人去和亲的队伍里,把这个雅墨清给本王子请来!”阿那格越想越气愤,语气中难掩仇恨的气息。
“是,小的这就去办。”随从应下,转身出去了。
自从上次阿那格潜入于阗国王宫挟持国王的计划失败、后又被柔然可汗支到了高昌这一地后,阿那格心中就一直愤愤难平。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计划又什么瑕疵和不够完美的地方,而是固执地认为,自己遭受的这一切不如意,都是因为雅墨清的缘故,如果不是她坚持认为那夜的僧人身份有诈,他的行踪又怎会被发现?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便总想着找个机会将雅墨清抓来,好好泄泄心头之愤。
阿那格不是没想过再派些人手将雅墨清抓来,但却苦于雅墨清住在于阗王宫里难以下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这次,雅墨清不仅出了王宫还出了城,即将在漫漫丝路之上行进,对于阿那格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出了于阗国,和亲的队伍已经接连行了三五日,从第二日开始,雅墨清便换上了行动轻便的胡服,并请示了拓跋琞的意思,让畅琳跟着自己一道坐在车辇上。二人在路上有说有笑,也算是解了些路途的劳顿。
拓跋琞时不时便派个小役过来询问雅墨清的情况,问她是否渴了,或是问她是否饿了、累了。虽然这些关心无微不至,但拓跋琞却总是恭敬地打着照看王妃的由头,让雅墨清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成王妃,怀宁王派小的前来问问,您身旁的水是否还充足?”一个小兵在车外恭敬地问着。
雅墨清被问了许多次,心里十分不悦,于是略显气愤道:“叫你家王爷不要再问了,需要的话我自会去找他,如果真想知道,你便让他自己来问!”
“成王妃莫要恼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这就将话带回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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