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了门去大兴路的新屋,母亲已准备好了晚餐,伟伟也已下班回家,我先去伟伟的房里,告诉她丽亚要帮我管店。
“这怎么行。”她反应强烈出乎我的预料。
我说:“怎么不行?”
她说你傻了?我说怎么傻了?
她说赶紧别说了,我说为什么。
她说如果你还继续说下去就会是一场灾难,我说我不明白,你说清楚,说着说着我的嗓门大起来了。
她说听她的,先不要说这事,过几天冷静下来再与我讨论这事。
我嚷着现在就很冷静啊,不管怎样,这事已经定了的。
她说爸妈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我说你这么说我就不告诉他们了。
她说你不告诉有用吗?他们聋了?瞎了?傻了?
我不再说话,气恼地去三楼自己的房间,关了门,躺床上。
我听得伟伟下楼,楼下传来激烈的谈话声,奇怪的是一下子又沉寂了。
我不去吃饭,也没人来叫我吃饭。
过了一个多小时,伟伟上楼来,走进我的房间坐下,心情沉重,说:“文兵,你这么一弄,全家都吃不下饭了。”
我不响。她接着说:“这事没这么简单的,会要爸妈的命的。”
我胸中强压下的火爆发了,坐起来,喊道:“你们这样搞才要我的命。”
我起身下楼,楼下父母呆坐着,桌上的菜没动过,我也不理他们,顾自出门。
七月的晚上,风也是温热的,我飞快地走着,汗便一层层地沁出,很快湿透了我的汗衫。
家人对我的幸福极度地不理解。我有多么庸俗的家人啊。父母动不动吵架,他们能懂爱情吗?他们知道太平洋鲑鱼为了最终的爱,无怨无悔作几千英里的艰苦追寻吗?丽亚就是我心中那神奇的终点,我会放弃吗?世界上所有伟大的爱情,都是因为种种磨难才成为伟大,我的爱情也不例外,他们越反对,我的爱情会越加珍贵。
我放慢脚步的时候,已经到了廿二洞闸了,闸东的海滩上,那条上午夜饭说的刚成交的船孤独地停在那里。
我往回走,路上是三三两两出来乘凉的人。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爱情,不就像这些人一样,整天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是远远不如那些执着前行的鲑鱼活得充实吗?
我毅然朝东老街走去,街上也坐着一些乘凉的人。到了她家,门开着,我进屋喊了几声丽亚丽亚,却不见回答。
我只得出来,往西街自家的电脑店走去。没想到在后街与西街的拐角却迎面碰到了她与一个同学,我说自己刚才去她家找她了,她说那一起来坐坐吧,我返身跟着她又回去,她去屋内搬出了三张小竹椅子,我们一起在门前坐下。
街上乘凉的队伍相比我们小时候是少多了,那时候没电视看,每到夏天晚上,街道上便会坐满乘凉的人,一些稍微能说些故事的大爷周围便会坐满了人。
“小程,我同学周洁你认识吧?”一坐下,丽亚就开始介绍了,“小洁,你肯定认识小程了,西街电脑店的。”
我说我认识她,家在电影院边上的。
周洁说:“镇小真好,谁都认识谁。”
丽亚说:“像我们家这样的就不好了,大家一听到云凤囡,马上就要打上几折了。”
我说:“怎么不见你妈?”
她说:“肯定在谁家麻将,这么热的天,也佩服她们了。对了,小程,你怎么满身的汗?”
我看看远近乘凉的人,又看看天上满天的星星,说:“一整天汗嗒嗒的不舒服,我想干脆让汗流个透图个痛快。”
周洁笑笑说:“我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丽亚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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