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这些天无所归依的灵魂好像扎下了根,生命的欢愉通过这根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我的全身。
一位带着小孩的中年男人来到店里,说孩子要买一套多媒体,让我给拿主意,也没怎么讲价就做成了。
我认为宇宙中是有某种气场,俗话叫运气的东西存在的,如果我幸福了,我就会散发某种神秘的气场,这个气场影响所及,什么事情都会一顺百顺。
牛皮一进店,就感觉到了这气场了,说:“我好像闻到了的气味。”
我说:“你牛屎闻多了吧?”
“晚上吃什么?”
“还是方便面啊。”
他连连摇头说:“大亨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西方人性开放,平时充分享受性爱,对饮食就不大放在心上了,弄来弄去面包啊烤肉啊,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谈性变色,无法充分享受性,只好把注意力转向烹饪,弄出种种十分麻烦的烧法来。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心心念念着美女,吃不吃的一点也不在意了,照这样下去,金清街不会再有胖子电脑店了。”
他这么一说,我有了个主意,拿起电话打给丽亚,说我买了些菜晚上和牛皮一起到她家吃饭。
我马上关了店门,与牛皮赶往菜场。又去小店买了两箱石梁干啤。
正巧她妈下午的麻局比较胶着,回家迟。等她到家,我们仨竟也已经整出了一桌像模像样的菜来。
她还不是一个人回家的,一个叫阿明的与她一起。看样子,他已是这个家的常客了。他也是我父母眼中的金清一谜,整天游手好闲,把个人整理得衣冠楚楚,头发打发蜡,吃好用好。
他们俩是讨论着牌局进门的,一见到满桌的菜,有些意外,她妈先说了一句:“好像是庆祝什么的样子。”
阿明跟了一句:“不会是谁生日吧?”
丽亚抢白了一句:“没见过好菜吗?”
这话让我想起她说的大阐蟹的故事,看她妈也是领悟到这点的样子。
“囡,别说笑话。”
阿明也跟着说:“囡,几天没见了。”
“脸皮这么厚,还囡囡的。”丽亚也不瞧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我不愿大好局面毁于一旦,招呼说:“大家坐,大家坐,冰箱里的啤酒应该够冰了。”
阿明酒倒是不怎么会喝,只是一支支地抽烟,让我产生了错觉,以为他是一个有思想深度的人,但一开口,就又明白了他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混混。
“现在饭店流行的是椒盐虾狗的,不是这种水煮的。”他这么一评论,她妈就投过去一个崇拜的眼神,他就又深沉地吸一口烟,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
“下午你这付二五八筒的没和出来是可惜了。”
“嗯,本来勒子了。”她瞧瞧丽亚,知道不妥,举起酒杯说:“感谢一下小程c正刚两位小兄弟,来我家作客,还让你们破费了。”
“我没破费,都是胖子买的,那我就不喝了。”
“牛皮,客气什么,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你脸皮薄的,其实还是一张牛脸。”我把杯子同他碰了一下。
“今天汪啸东嫁小囡,你们知道吧?”
听阿明这么说,她娘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老汪的大囡与阿明找过对象的,差点就结婚了。”她的眼神好像是表示阿明睡过了老汪的囡,身体就已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似的升值了。
“别说她了,势利鬼,现在他家三个女儿都好了,嫁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我算什么?”
她妈说:“老汪天天说自己的钱八辈子都用不了的,为什么嫁女儿还一定要找有钱的嫁?”
“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这老鬼什么时候倒了也难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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