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妇宽睦不计我从前过错,今日我秦丹心只能膝跪致歉。”
然后她起身,行至柳志宜身边,再次重重膝跪下来。
苍白着脸色,颤抖着嘴唇,却咬牙死忍着夺眶欲出的泪意:“柳郎,妾身以性命发誓,决没有对荧儿施以毒手,柳郎可愿相信?”
“贱人,事到如今你还狡辩?”柳志宜高高扬起手臂眼看一个耳光又要甩下。
这时就连十一娘都对秦氏同情起来,今日这桩事由清楚明白,柳茵如早先交待可没有牵涉秦氏,摆明就是柳直威胁金盏嫁祸,柳志宜竟然完全无视一目了然的真相,即便逼不得已要恭顺父母平息事态,也不至于对秦氏当众打骂甚至坚持休弃吧!完全不顾夫妻情义,秦氏才是真正所嫁非人。
小丫头不忍地别过脸去,不去看这对夫妻相杀。
再是一声响亮的掌掴。
十一娘却听到柳志宜发出一声怒吼:“贱人,你竟敢还手?”
原来,秦氏这回牢牢握住柳志宜手腕,却在众人瞪目结舌之际,反手一掴报还!
“贱人,你竟敢当众打我志儿?真是无法无天,柳氏怎容你这等恶妇!”紧跟着叫骂的人是刘氏:“秦氏贱妇,你心怀恶毒杀我孙女,眼下见罪行暴露竟然还敢对志儿动手,休弃十回也不为过。”
“休弃?”秦氏冷笑:“主母为名门贵妇,难道就不懂得忘恩负义四字?你与郎主欲嫁祸予我,柳志宜不问青红皂白便当众施以打骂,不念十年结发情义,不念我为柳氏生儿育女,不念这些年来我娘家对你们提携关照,你们有何面目提休弃二字?”
柳志宜见秦氏竟然敢顶撞母亲,气怒攻心,又要动手,这回仍然被秦氏挡避,再是一个耳光——打在另一半脸上。
“柳志宜,你算了吧,你文不成武不就,我好歹是武将女儿,若你真要动手,可占不得便宜,不要自取其辱!”
十一娘瞪大了眼,不由暗暗叫好——秦氏女儿果然名不虚传,这才不负将门虎女四字。
柳志宜简直没被这两耳光扇得神魂出窍,虽怒火焚顶,这怂人却始终是被往常温柔恭顺的妻子震慑恐吓住了,虽怒目圆瞪,然而再不敢动手。
“阿嫂,你可是亲眼目睹秦氏何等跋扈,我京兆柳怎容此等子媳,罢,今日我也不顾这张老脸,便在此借嫡宗笔墨,当众写休书了断!”柳直这时倒是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秦氏却转身,恭敬一拜:“太夫人,丹心恳请太夫人明断,今日这桩祸事分明为亲仁坊郎主、主母之谋,意在要胁太夫人让交族权,见罪行暴露,才欲嫁祸于我好求全身而退,我秦家虽非世家名门,然而也是伯爵之家,丹心便为孝道,也不能背这毒杀庶女之罪,让世人指谤父母无教损及门风,丹心自知顶撞翁姑掌掴夫郎已触义绝,待洗清冤屈后,自然不会再腆颜不去。”
说完,秦氏又冲柳直冷冷一笑:“柳大夫暂省那封休书罢,今日事了,我自归伯府,是离是休抑或义绝,自然有武威伯府与柳大夫商楔。”
柳直嗤笑:“无知妇人,竟还敢拿武威伯府威胁,你父虽未被夺爵,不过饶幸而已,你以为……”
“好了。”韦太夫人却未容柳直那番可笑言辞说完,轻轻喝止:“丹娘所言不无道理,荧儿之死诸多蹊跷,她可不仅仅是你亲仁坊孙女,也是我京兆柳族人,更是在嫡宗猝亡,倘若不察断清楚确定真凶,如何能平息众议?”
柳直一番全身而退的如意算盘被毁,这时也没闲心再装模作样,脸上再现狰狞:“阿嫂还要如何察断?婢女金盏已经交待出一切为秦氏指使,难不成,阿嫂是要借这一桩事冤枉我夫妇二人杀害亲孙女?”
“那婢女刚才还口口声声指证是十一娘导致荧儿猝死,凭她一人之辞,又怎能断定丹娘之罪?”韦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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