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负我,果然天不负我!
当从徐修能口中再一次确定太后会亲自主持关试后,柴取几乎忍不住仰天长笑,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真才实学必然会让太后惊叹器重,在他心目中,韦太后无疑是天下“最伯乐”,否则也不会痛下决心肃正科举!自己接连憾失榜首,无疑是被出身拖累,谁让太后虽然公正严明,奈何底下官员蒙昧无知?这下好了,太后亲自主持关试,终于到自己扬眉吐气大显身手时候!早知如此,何必自降身份去求娶区区一个庶女?以致于遭受如此屈辱。
柴取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条锦绣前程,就等着他青云直上。
他甚至开始憧憬释褐后的官职,相信以自己的才华必然会留职朝中,不知会是较书郎,抑或拾遗补厥?
兴奋得无法安睡,翻来覆去整晚,好容易才迷糊了一阵,恍惚中已经到关试,在太后面前,他以一首长赋大受称赞,当场得授中书舍人。
竟然是五品的中书舍人!
狂笑坐起,才发觉是南柯一梦,摸了摸嘴角,收获满掌心的口水。
尽管梦境并非现实,却丝毫没有影响柴取的舒畅心情,于是接下来的这几日,此人废寝忘食挖空心思构思一首长赋,中心思想当然是赞美太后仁德公允,堪比尧舜。
五日时间弹指而过,果然得到了原本当在吏部大堂的关试改为前往金銮殿的消息,当迈进富丽雄伟的大明宫时,柴取激动得膝盖都在发抖,尤其当叩拜太后,只撇见那一尾金绣辉煌的裙角,这位已经兴奋得涕泪横流,险些没有痛哭失声。
高高在上的韦太后自然没有留意数十人中有这么一位滑稽的存在,而柴取因为兴奋与激动,再兼敬畏,也根本不可能察觉太后的注意力只在少数几个士子。
结果必然是让柴取大失所望的。
虽是亲自主持关试,太后却没打算逐一品评诗文策论,她非常清楚这只是一个过场,虽然今日参与关试者绝大多数都会释褐授职,可因为薛、冯二相倒台,牵连了一大批官员贬黜,虽然重要职位已经陆续补任,却终是难免造成基层职位的空缺,不依常例让新科立即释褐刚好能缓解,更重要的是能收买人心并且向天下显示能力。
前有文皇后破格任才,今有韦太后惜重俊杰,虽未正式临朝,可这回关试之后,无疑会让世人知悉韦太后已经与当年文皇后居于并肩。
可正因为太后是出于上诉目的,又怎会重点提拔溜须拍马之流,而被臣属看穿她虚荣的心态?再说柴取的马屁功力还差着徐修能一大截,太后压根就没留意有这么一位寒门士子对她五体投地的崇拜之情,这批“准官员”中,太后最为看重的便是贺湛,更别说在与韦元平及谢、毛党羽分别商议诸人的具体授职时,韦元平已经毫不客气点了贺湛的名——
“其余也就罢了,都可外放基层磨练上两年,唯有贺十四郎,可是臣一早看好,望太后恩准,授其右补厥一职。”
其次便是王宁致,因太后已经默许元得志把灵沼公架空,为了安抚王氏一族,自是要对七郎这个后起之秀多加眷顾,相信凭王宁致的出身及才华,授职较书郎谁也不会有任何异议,这可是最适合文人士子起步的清要官职,相信王淮准也会感恩肺腑。
之于名门世家而言,是否显望绝不单凭族人霸据要职的长短,有时候后继有人更是持续尊荣的关键。
至于薛陆离,因为是薛家子弟,太后眼下虽然还有些不太安心引为心腹,然而此子为今科状头,放在万年尉这个位置上磨练一下以观后效未尝不可。
再其次便是与以上三位并称长安五子的邵广与尹绅,非但诗赋写得好,对于政令法规之策谏也甚谙熟,授职京兆府统下县尉已经算是个极高的起步了,更妙则虽两人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旧勋之后,实则家门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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