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不能脱身,只好书写邀帖,烦劳族兄前往相请,干脆再烦请真人往芙蓉园一行,有真人在场,晋王怎么也不会刁难九兄。”
于是嘱咐碧奴备下笔墨,而九娘直到此时才留意见谢莹竟然在座,颇为讷罕:“表妹身子果真大好了?怎么只你一人?又是怎么来了此处?姨祖母可也来了曲江赏春?算来咱们可好些日子未见。”
谢莹却一改热情似火,只微微一笑:“多谢九表姐牵挂,我身子已然无碍。”却并未回应九娘那长长一串询问,也不与九娘谈笑,竟似恢复了寡言少语本性。
九娘只以为谢莹一贯如此,并不与她斤斤计较,可萧氏姐妹及其阮小娘子却觉诧异,便连十一娘都忍不住看了谢莹一眼,却收获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笑脸,与一副“善解人意”的暗示。
十一娘便猜,想是这位尾随之时,眼见九娘刁难萧小九,应是认为九娘与自己是在争风吃醋,姐妹两个看似和睦却实存芥蒂,那么谢莹这般表现,故意冷落九娘,是在对自己示好?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经过脱胎换骨之后,谢莹又在盘算什么,意欲如何利用自己?
十一娘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瞅见九娘与萧氏姐妹、阮小娘子玩起了投壶之戏,而十一娘刚刚写完书帖交给族兄分别送去莹阳、薛家两处围幛,已经沉闷一时的谢莹迫不及待便拖着十一娘去苑中采花结环,先是对十一娘的一笔书法大加赞美,马屁拍了十足,方才话锋一转:“我病了许久,其间又发生了不少事故,未知太后可还康健?先帝崩逝,太后想必很是伤恸罢。”
自顾自的叹气,甚至轻拭眼角,谢莹继续追忆往昔:“前些时候病得浑浑噩噩,好在渐渐好转,想起不少前事,我那时年岁小,过于任性,辜负太后多少关切爱惜,如今想来,很觉羞惭,得知表姐如今长侍太后左右,还望表姐代为转禀,就说莹儿已然大好,请太后切莫挂心,过去多少任性之处,莹儿只望将来太后诏见,当面道罪。”
原来谢莹意欲巴结者并非自己,而是太后,想来是因同安仍在服丧,谢莹这侍读眼看没有入宫机会,她的亲祖母韦夫人虽然一贯宠纵于她,偏偏在入宫一事上极为抵触,巴不得太后就此放过谢莹,哪里肯为孙女争取?谢莹也是无计可施了,才盘算着利用自己。
十一娘眼下正在怀疑谢莹体内已经被不知来处的灵魂占据,当真不愿这么个不知底细者再度入宫与自己处处“争宠”,可又苦于没有借口拒绝,是以只好转开话题,并没应诺会代谢莹转告,只安慰她莫要过于自责。
两人私语了好一阵,当谢莹无数次撩拨丫髻之后,十一娘总算对此女发上那见所未见的发饰产生好奇,谢莹干脆摘下发带,硬是要赠予十一娘,又是一番笑语,沾沾自得的显摆发带上所坠那枚“金猫”。
“是我自己绘图,拿去金铺打造,还为这猫儿取了个浑名,叫凯蒂,也没什么,不过图个新奇趣至。”
十一娘心中委实不怎惊喜于这看上去虽然新奇,然而要论精美却甚是普通的发饰,只草草说了句“果然趣至”,原是用“君子不夺人所好”婉拒,抵不住谢莹热情十分地干脆替她系在发髻上,只好收了这贿赂,暗想大不了回宫之后,对太后提一句莹妹妹已大好,横竖谢莹若真打算巴结太后,将来也不无机会,自己是怎么也杜绝不了的,无非不受利用为她铺路搭桥而已。
依十一娘的“功力”,当然不会让谢莹看出她打心眼看不上这“贿礼”,于是谢莹毫无知觉,越发沾沾自得,当携十一娘采花“归队”后,主动指着十一娘发上饰物显摆:“这是我自己设计,大家若觉趣至,我再让金铺照着图样制出,在座一人一双可好?”
萧氏姐妹面面相觑,阮小娘子但笑不语,心直口快的柳九娘连连摆手:“这也太过稚气了,我就算了,免得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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