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宴”后,晋安的一腔怒火当然要冲于氏发作,足足把她训斥了一个时辰,又罚跪了两个时辰,方才消火,于氏满腹憋屈,精疲力尽回去自家,迎来的还有阮岭的怒火!
“简直不可理喻,居然串通毛府女眷想让王妃当众难堪,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已经得知前因后果的阮岭当然火冒三丈,一见于氏的面,就忍不住爆发。
“阮郎可敢发誓当真不曾对那贱婢动心?”于氏不敢在晋安面前驳嘴,却根本不怕阮岭,也将满腹怨恨发作出来:“从前为了一个贱婢,你就冷落怪罪我,如今还是为了一个贱婢,又被你指着鼻子训斥,你真当过我是你正妻?你既如此羞辱我,我为何要忍气吞声?!是,我就是为了触怒王妃,让那贱婢不得好死,别看今日王妃不曾怪罪她,不过是为了自己名声考虑罢了!你等着瞧,贱婢不过多久必定会暴病而亡!”
“你这个疯子!”阮岭一个耳光扇向于氏,又揪紧了她的衣领:“我为何厌恶你,看来你真不知道?你这个蛇蝎心肠女人,不问青红皂白将我乳媪之女活活打死,我当年就该给你一封休书!”
夫妻两大闹一场,玉管居却是风平浪静。
而今日旁观一场闹剧却一声没吭的晋王殿下,这时却在安慰十一娘:“有阿姐警告,毛维家中女眷必然不敢再有诋毁之辞,伊伊何需忧愁?”
“我不怕他们诋毁。”
就算碧奴与阮岭间真有了私情,十一娘今日也不会害怕毛夫人损毁她的声名,更不可能如于氏料想那般严惩碧奴。
“我又不想做贞节烈女,用得着如此在意声名?再说只要是人,哪个身后都免不得有些议论质疑,我只是发愁,万一碧奴真对阮岭有意,经这一闹,她为了维护我声誉,必然也会决心与阮岭一刀两断,我岂不是耽搁了她?”
贺烨没想到十一娘当真乐意成全:“我以为你不舍得碧奴嫁人,才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呢。”
碧奴就算比青奴年小,如今也过了二十,像她这样的贴身侍婢,主母当然会代为考虑终身大事,一般会在二十岁前许嫁人家,要么干脆放良,允其婚嫁自由,然而十一娘却一直没有这么做,贺烨才以为是不舍得碧奴这么个心腹,毕竟十一娘身边需要人手,万一碧奴嫁了人,就没法贴身照料了。
“放良之事是早晚而已,但关于碧奴姻缘,我的确思虑良久却犹豫不决。”十一娘叹道:“依碧奴才干性情,将她配给仆役实在委屈,男女之间倘若见识差别悬殊,又何来情投意合?就算是普通良人子弟,恐怕也难有真正合碧奴心意者,可要是世族……”
莫说世族显望门第,便是商贾,也不可能迎娶奴籍为正妻,十一娘就算将碧奴放良,也只不过是给予了她能够与良籍成婚的资格,但事实上在世族显望看来,碧奴仍然是个奴籍,为姬妾可以,明媒正娶却是万万不能。
十一娘并不乐意碧奴屈为姬妾,她觉得碧奴应当有更加自在的生活,可是她也许可以给予碧奴前途似锦,却无法保证碧奴能得良配,她忽视了碧奴是否也渴望着一个情投意合的良人相伴,而不是那么在意荣华富贵。
“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与碧奴坦诚一谈,问问她心中想法。”贺烨建议道。!%^*
让十一娘没想到的是,就在次日,阮岭居然求到了她面前:“于氏歹毒,意欲陷害阿碧,当众让阿碧难堪,这件事情我不能置之不理,王妃既然答应了放阿碧良籍,某也愿意正式媒聘阿碧为姬媵。”
“岭儿果真对碧奴动情?”十一娘问。
“阿碧虽是婢女,但见识才干皆不普通,性情又温柔体贴,聪慧灵巧,我倾慕她有何奇怪?”
“我也没说这事哪里奇怪。”十一娘冷笑道:“但你明知于氏厌恨碧奴,若碧奴真成了你姬妾,你能担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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