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杨怀犀诸多提议颇显保守,不合蜀王心意,再兼为人处世多有迂腐之处,与其余僚客历来疏远,被众人连手排斥,渐渐被蜀王冷落,当他自请入潜晋王府以为耳目刺探机要时,理由乃他与贺湛、王宁致师出同门,晋王妃或许会看在这层关系上,不疑他另怀居心,蜀王起初颇有些不以为然。
因为在他看来,杨怀犀自称师承蒋渡余,说不定是当初为了获取信重的杜撰,蒋渡余门生之中,眼下仍有不少在朝为官,贺湛、王宁致更是前程似锦的才俊,若要知道有杨怀犀这么个同门,为何没有主动结识交近?仅凭空口之辞,那晋王妃虽说是女流之辈,既能治政,足证智谋城府的确强于普通,如何会因“同门”二字便对杨怀犀信任不疑?!%^*
但杨怀犀对于蜀王而言已成“鸡肋”,留在身边无用,弃杀又无必要,故而才纳谏用作尝试,虽说素来与杨怀犀有隙的谋士,也曾提醒蜀王应当扣留其妻儿以为人质,防范其背主求荣,蜀王却置之一笑:“杨公虽迂腐保守,倒并非愚昧短见之流,岂会当真投靠晋王妃一介女流之辈弃子之用?难道他会认为太后因对晋王妃器重,便助晋王烨夺位不成?再者本王虽说不才,一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杨公甘愿以身犯险潜入晋阳,助我大业,我怎能反而扣他妻小为质要胁防范,这样行为,岂非大寒忠良之心?”
一番场面话引来诸多僚客连声赞叹“殿下仁义”,实则蜀王自信他为明主杨怀犀绝不至于改投晋王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根本不惧杨怀犀会背叛出卖。
虽说杨怀犀一度作为蜀王予以信重的第一谋士,知悉不少机密,可蜀王眼下已经并不需要再向太后隐瞒他的野心,无论有无杨怀犀告密,他与韦太后之间的生死之战都是在所难免,杨怀犀手上并没有掌握确凿证据,提供给韦太后将蜀王名正言顺地问罪处刑,蜀王哪需忌惧杨怀犀出卖,倒是任由他举家投往晋阳,进一步成全“礼贤下士”“用人不疑”的美名,吸引更多贤良心向,尤其是那些正统派,蜀王声誉越佳,才越能让他们相信蜀王虽为天子生父,却绝不会效仿韦太后专政覇权,操控天子如傀儡。
正因为蜀王原本对杨怀犀成功取信晋王妃并没有多少指望,得知其竟然计成,颇觉奇异,不过看完杨怀犀那封密报,疑心方才彻底打消了。
原来杨怀犀在信中,是这样一套说法——(!&^
得知广阳事急,晋王妃亲往坐镇防止疫情扩散,杨怀犀坚信这是一个绝佳时机,故主动随往,佯作为防治疫情尽绵薄之力,一来可就近掌握时势发展,倘若苇泽关失守晋王妃无力回天,及时书告蜀王发动弹劾,彻底铲除晋王系斩韦太后一条臂膀;倘若晋王妃力挽狂澜,他便恃机取信。
结果自然有违杨怀犀“心愿”,故而决定依后计而行。
杨怀犀的计划,是通过韦纹向晋王妃举荐,先赞诩他不辞辛劳不惧疠疫救助广阳百姓的功德,当与晋王妃面见,杨怀犀再“无意之间”泄露其曾师承蒋渡余,起初也还顺利,哪曾想晋王妃竟然早早知获杨怀犀曾为蜀王谋士,当面拆穿他不怀好意,杨怀犀无奈,只好承认为蜀王安插,却因饱受冷落,故存改投明主之意,晋王妃当然不至于相信他这套说辞,许是还存着刺探蜀王系机密的心思,并未痛下杀手,佯作信任,实际却是将他软禁起来。
杨怀犀以为,他倘若不说出蜀王系一二机密,不足以取信晋王妃,绞尽脑汁,想起还在晋阳时听说晋王妃捕获一名细作的事,灵机一动认为可以利用。
故而便将蜀王暗助东瀛敌间的事交待出来,提醒王妃那员敌间或许来自东瀛。
信中写道:“愚之陋见,晋王妃确乃谨慎之人,纵然知悉殿下此桩机密,无凭无据,仅靠愚空口一说,自不会如此轻率上报太后问罪于殿下,愚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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