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以前都是千予不懂事,今日千予请您饮茶。”杨千予说着将茶桌上的茶盏填满,然后轻轻伏下身子,将茶盏举过头顶轻声说着。杨千予想借着这杯茶将以前的事情就此抹去,邵安平也不拒绝,伸手接过了茶盏,一口饮尽。
邵安平本就不相对待杨千予太过苛刻,只不过以前的日子确实过得艰难,若是不将情绪疏散她邵安平恐怕是活不到今日。只不过那些年的日子里,她找到的情绪抒发口是杨千予。
今日这茶既然已经引尽,那便是以往的是是非非就这么一笔勾销了。以后邵安平就会在妇人圈内帮助杨千予,将军夫人虽是武官的内室,但是千家军的名声可是大乐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所以这就相当于杨千予无形之中为自己在日后的生活中,留下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杨千予自然没想这么多,她只是知道以后自己不会在会将军府的时候,被女主人苛待;以后将军府,那个她成长的地方,终于可以再一次被认真的称作是家了。
杨千予牵着邵安平的手浅浅微笑,邵安平对着杨千予也是浅浅笑着,邵安平将头低下,将那颗忍不住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再抬头时看见自己雾蒙蒙中眼里的杨千予,实在是快忍不住了。只好将手松开,快步走出了杨千予的院子。
杨千予看见了邵安平的眼泪,知道她是哭了。但是之前杨千爱的原因将悠容吓哭,叫杨千予明白不能再有人在她屋内哭泣了,所以也就没有追上去。杨老夫人虽是有些恍惚,但是看见杨千予的表情的时候心下也就了然了。
“千予,我出去看看安平。”杨老夫人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杨千予连忙叫了丫头去送。杨老夫人慢慢走出了杨千予的院子,朝着邵安平方才消失的方向走去。
邵安平因为眼中含泪,脚下也就跌跌撞撞。头也没抬就跑进了杨府的后花园,恰好迎面撞上了从园中往外走的千少天。千少天自是认出了怀里的女子是自己的发妻,但是见她眼眶红红红,就问了两句怎么回事,结果邵安平还没等回答眼泪就直接都掉了下来……
“安平,怎么了?”千少天几乎是没见过自己的妻子落泪的,除了父亲过世自己的这个结发之妻还真是没流过眼泪,今日这么猛然一撞,看见妻子绵绵泪光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没,没什么。”邵安平也没想到自己撞上了丈夫,连忙擦眼泪,但是自己也确实是心里难受,这眼泪反而越擦越多。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掉出来,即便是拿帕子堵住眼睛,也是不能阻止着泪水肆意流出来了。
千少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将自己的发妻搂在怀里轻轻念叨着邵安平的名字。
“平儿,我在。”千少天轻声安抚着妻子的情绪,心里很是纠结。邵安平听见千少天喊自己的名字,心里的委屈、难过和后悔统统撕破了坚强的伪装,通过泪水和邵安平的那呼之欲出的话语这像暴风骤雨一样呼啸而来!
“天哥,我好难过啊。”邵安平从千少天的怀中抬起头来,双目红红看着千少天道;“妙儿曾待我那样好,而我却在府中肆意欺压她的女儿,夫君,我好狠的心啊!”邵安平的双手狠狠卷着帕子,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与悔意通过这扭曲的手帕展现出来。
千少天听得迷迷糊糊,但是大概明白了邵安平是在为以前做的事情而后悔。说起后悔,又有谁悔得过他千少天的呢?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自己妹妹认为是欺负人的坏人;自己妹妹和丈夫和离的时候,自己甚至还在一边幸灾乐祸;还有,妹妹留下的为一个骨肉,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几乎是不闻不问……如今自己的甥女就要出嫁,自己这才意识到这一切,岂是简简单单两个悔意能够概括的?
想到这里千少天搂紧了自己怀里的妻子,笨手笨脚用自己常年操刀持戈的手为妻擦着眼泪。
“平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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