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梵并不晓得谢夭夭这丫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乍一看她这番动情的表现神情也不由得有些动容,虽是被一双眼给尽数压了下去,却也微微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也算作是一种安慰了。
耳边是金戈铁马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个断肢残骸砸到身上来,嘴里闻着浓重的血腥味,谢夭夭躺在羁梵的怀里,却觉得意外的安心。
兴许是因为知晓纵有千军万马纷至沓来,身前这男人也能以一己之力护她周全。
谢夭夭禁不住湿了眼眶——这便不太像她的风格。
吸了吸鼻子竟有些嗡嗡的,谢夭夭看着他,声音娇娇的道:“你怎会在此处?”
羁梵眯了眯眼,神色中闪过一丝复杂,半晌后方才道:“那日我不小心受了些伤,便被赤夜带走了——后来又回去查探了一番,发现你已经不在魔宫里,我便四处打听,发现了魔皇在此处扎营,就赶了过来。”
谢夭夭眼神微闪,却是四下看了看,带着些不解一般。
羁梵问道:“你在找什么?”
“赤夜未曾跟你一起来?”谢夭夭攥住他的衣角禁不住有些颤抖——虽然她并未在赤夜的手上殒命,可一刹那晓得那般多还与死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对于他,不可能没有害怕。
那是一种身体做出来的自然反应,不是她胆大妄为就可以轻易抹灭的。
羁梵尴尬的将眼神移开了,掩唇干咳了几声,方才道:“我……我来之前与他吵了一架,便自己……”
“所以你是自己一个人逃来的咯?”谢夭夭兴奋的看着他,“想不到你还会做这般事……嗳,我怎么觉得那赤夜就跟你的保姆似的?”
“保姆?”羁梵有的时候也着实听不太懂谢夭夭口里冒出来的各种新鲜词汇。
他觉得谢夭夭当真是个很神奇的人。
一介女流之辈将那个所谓的快递公司发扬光大,瞒住魔皇也瞒住了他来求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中,总能莫名其妙的保全自己——想想便觉得,这不该是一个女子干得出来的事。
羁梵的眼神微微软了下去,看着眼前这张脸,胸口涌出一股温软来。
她的脸色仍算不上红润,过度的苍白使得她多了几分柔弱,一双大眼里似是含了秋波,眼波流转之间,勾了人的心魄去。嘴唇有些干燥,她便时不时用丁香小舌润一润,身后的黄沙,将这样的她所吞噬,似要融为一体一般。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患得患失的感觉再度袭来——他总觉得她是要离开自己的,这是一种生来就有的直觉。
羁梵这样望着谢夭夭发怔,谢夭夭却望着羁梵想自己从前干的那些事儿,甭提有多后悔了。
只是想着想着,她却觉得有些想不太通——既然如此,那赤夜又是为何要杀了她?之前因为双眼被蒙蔽,自然而然的觉得是羁梵的命令,可现在想来,却是有些说不通的。
羁梵已没有了必须要杀她的理由——倘若是因为那佛檀,佛檀早就已经落到了羁梵的手里,羁梵完全没有必要。
更何况,在弱水是他妹妹的前提下,谢夭夭是愿意相信羁梵对自己是有几分真心的。
她虽然不是什么会大谋略大计划的人,可是这么一点感情上的喜欢与不喜欢,还是看得透的。
两人这样对望着,却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战场上风云变幻,来来去去的双方也都打得酣畅淋漓,所以两人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中途休息了。
直到魔皇的气息被羁梵察觉到,魔皇距离两人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羁梵忙压低了声音:“不能让魔皇发现我!”
谢夭夭猛地一个回神,余光发现魔皇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小,顿时有些慌了神,“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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