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极其安静,好似无人存在一般,连呼吸声都听不太清明。
窗外黯淡的光落进来,不过堪堪照亮了一角,在魔界的室内,终日都是亮着灯烛的,昏黄的影儿让人足以看清四周的情况。
羁梵的神情严肃,谢夭夭与魔皇却带着诧异。
半晌之后,魔皇才情绪复杂的开头:“……我早该想到的。”
“我早该想到,我准备了几乎三百年,万万不会到了最后一步出了这样的差错,定当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才会成了这般——可是,”魔皇抬起眼,看向羁梵,神情在昏黄的影儿下暧昧不明,“他为何要这般做?不过是要成神罢了,有了神骨与佛檀还怕办不成么?”
“不。”羁梵摇了摇头,眼神里略微带了些担忧,看了谢夭夭一眼,发现她虽然有些失神,但情绪还算正常,方才继续开口说道,“早从万年前开始,各界便无人能打破最后的阻碍,到达最高的境界,白衣试过却失败,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羁梵的神情一暗,闪过一丝杀意,继续道:“这足以证明,成神之路或许早已被毁,可菩提老人却要逆天而行,若要逆天,在天之中的神骨与佛檀必然无法做到,他便需要一个本身存在就已经是逆天的东西才可。”
“所以他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谢夭夭听到自己的声音极度平淡的说道,好似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她微微抬起眼,扫了两人一眼,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来自遥远的未来,我的出现就是逆天——”
“所以从最开始,我的存在,只是计划中的一环而已。”谢夭夭笑了声,一时间竟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敢肯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平静的,可总有觉得憋了一口气,就在喉咙口,吐不出去,又咽不下来。
这个自己相信了这么久的,一直当作父亲长辈一般的人——原来从她还没出现在这个世界时,就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如果不是他,兴许此刻她仍然躺在现代的床上,悠闲的看剧吃薯片,压根不会经历这么多令常人感到难以置信的事情。
她平淡却又美好幸福的生活,是被他给毁掉的。
谢夭夭想想觉得很可笑,很嘲讽,又觉得很悲哀——他分明已经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为何要为了所谓的成神,而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去完成一件有可能无法完成的事情呢?
“小乌鸦……”羁梵欲言又止的看向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魔皇气得双眼通红,突然狠狠一掌劈在了一旁的桌上,不过动了气罢了,那桌身一震,竟化作了飞灰,湮灭了。上面放置的所有东西噼里啪啦的往地上落,发出巨大的声响来。
谢夭夭定定的看着他,突然抬起手,掌心放着她的一滴血,她抿了抿唇,极度冷静的看向羁梵,道:“他所做的恐怕远远不止这些吧……”
谢夭夭眯了眯眼:“这血,应当是我数年以前为了救他而留下的那一滴心头血——他留了这么多年,定当是有他的用处的吧?”
谢夭夭的心脏微微颤抖着,既期待听到那个答案,给自己狠狠一刀,又有些害怕听到这个自己一直无比信任的人想要害了自己的话。
她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舍不得这样一个在自己心底仁慈善良的男人,突然变成了另一幅嘴脸。
让世人都恶心的一张嘴脸。
羁梵看了她一眼,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来。
谢夭夭的神情虽然很是平静,可那双眼中却透露了她太大的情绪——惶恐,害怕,紧张,甚至悲痛。
她看似平静的站在那里,实际上心里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紧紧握住的她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却被她拼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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