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念着弱水。”羁梵看了魔皇一眼,摇了摇头,“我们先走吧,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好。”谢夭夭点了点头,挽住羁梵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道,“你说,我要是成了弱水这样,你当如何?”
——她抬起头,眼神直直的盯着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过是随意一问。
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却清楚的知道,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时间与空间当真会成为他们之间一条巨大的鸿沟,任是谁也无法跨过。
“你会像他这样,一直等着我吗?”
谢夭夭心里其实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他忘掉自己放弃自己,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既然永远都无法再相见,倒不如忘了这份痛苦的好。
羁梵的步伐顿了顿,神情沉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会吗?”谢夭夭又追问道。
“不会。”他说。
谢夭夭握住他小臂的手猛地一松,心仿若从高空坠下,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羁梵停住自己的步伐,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她:“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谢夭夭怔了怔:“什么决定?”
羁梵垂下眼睑,手臂从她的手腕里挣脱出来,神情暧昧不明。
他只稍微停了停,便继续大步的往前走去,背影让谢夭夭觉得心里头很是压抑。
远远的她听到羁梵说:“要不要回属于你的世界决定。”
两人直到回到魔宫,都没有说一句话,许是羁梵也在纠结她究竟要不要回去的问题,脸色一直都很差劲儿。
不过他平时也是这样的表情,这般做来倒也不会让旁人觉得意外。
谢夭夭头疼万分,恨不能现在就把那神骨与佛檀毁了,彻底绝了自己回去的路——可是又舍不得。
舍不得在那个世界里,自己拥有的一切,舍不得自己的父母亲人朋友。
她现在好像站在天平的中间,一旁是自己的爱人,一旁是自己的亲人,她只能往一边走,选择一边,而另一边的,注定了只能被抛弃。
可是她谁都舍不得。
第二日醒来到了魔皇房间,谢夭夭才发现魔皇一夜未归。
魔宫沉在一片静谧之中,没有丝毫动静,谢夭夭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往羁梵的房间走去。
魔皇的房间与羁梵中间不过只隔了几个房间,所以谢夭夭很快就到了,只不过站在门口,内心有几分怯场。
她略抬起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下去。
似乎只过了几瞬,又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她的手即将扣下去的那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不进去?”
谢夭夭立马收回了手,往后看去。
魔皇的情绪似乎已经收了回去,表情又恢复如初,是一贯的温和。
谢夭夭耸了耸肩:“正打算敲门呢,你就来了。”
魔皇看她一眼,点了点头,一身白衣在这一片略显黑暗的沉沉背景之中,异常突出,他抬起手敲了敲房门,然后推开走了进去。
谢夭夭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微微蹙了蹙眉头,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端倪,索性也将心思都抛开,往里走去。
羁梵此刻正坐在床边,手执毫笔,不住的写着些什么。
他的字迹犀利潇洒,笔锋锐利,看上去好似一把绝世好剑,带着杀气,每每谢夭夭看着,总觉得心头极度压抑。
而此刻再望过去,更觉得其中蕴藏着极度压抑的情绪。
谢夭夭心中叹息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
魔皇在一旁的圆桌上坐下,自顾自的斟了一盏茶,若有若无的开口道:“有心事?”
“与你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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