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伸了个懒腰继续未完的工作。
半个月下来,院子里的蒿草被她拔了个干干净净,她的手也变得粗糙起来,手上还结了茧子,到后来她拔蒿草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看着脚下冒着星星点点野草的黄土地,庭芳很想弄点花花草草来种上。
因为干活的缘故,庭芳一般都睡得很沉,但是这个晚上,她却被惊醒了。似乎她才睡着,她的床就一个劲摇摇晃晃,庭芳被搅了瞌睡,她不情不愿勉强睁了一下眼睛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在翻身的一刹那似乎看到一团阴影,她一下子清醒了,爬坐起来,惊愕地看过去,没错,她的床头真的站着一个人。
“别喊。”那人忽然出声叮嘱。
庭芳点了点头,又怕对方看不清,干脆轻轻应了一声,“我不喊。”
那人摸出火石打燃,点亮一支蜡烛放到桌上,然后在床榻上坐了下来。庭芳看清来人是一个昆仑奴。
昆仑奴开口问道:“你是张庭芳?”庭芳点了点头,昆仑奴自我介绍道:“我叫封常平,封采星的姐夫,是张瑾和王保家托我来宫中找你的。”
庭芳又惊又喜,往前连爬两步,双手抓住床沿,探着身子,激动地说:“他,他,他……”她一连“他”了好几声,最后却什么也没“他”出来。
封常平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的,笑道:“王保家现在很好,他很想你,正上天入地在找你呢。”
庭芳听了不由手舞足蹈,她兴奋过了头,差点从床上栽了下来,封常平眼疾手快抓住她臂膀,庭芳往床柱上靠了靠,连珠炮般地追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宫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们是不是也找到我娘了?我娘还好吗?”
“对不起,我们还没找到你母亲。”
庭芳露出失望的神色。
封常平安慰道:“我听惟简说他们已经有你娘的消息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庭芳点了点头,忽然问道:“皇帝不是说要嫁公主给保家哥吗?他是不是快做驸马了?”
封常平看着她忽然变得落寞的脸,他笑了起来,“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皇帝是那么说过,不过王保家拒绝了,他说他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就算要耗掉他一辈子他也要等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庭芳听得心里暖暖的,不知不觉脸上就笑出了两个小酒窝。一直以为一辈子就这样完了呢,每天对着一个死气沉沉的木雕菩萨,生命也变得死气沉沉毫无意义,这样多余的存在,她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煎熬为什么还要苦苦坚持!她不知道自己能熬多久,虽然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她还是坚持活着,不屈不挠地坚持着。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她所有的煎熬与坚持,不就是在等待这一刻么?
庭芳激动了半天,封常平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坐着。庭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抬头担心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应该不是这宫中的人吧?那你是怎么进来的?皇帝是不会放我出去的,你能带得走我吗?”
封常平笑了起来,“我要进来或者出去倒是不难,难的是怎么带走你。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就是有点伤身。”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我听说你已是皇帝的人了?”
庭芳的脸红了起来,低着头没有哼声,封常平忽然抬手去抓她的手腕,庭芳下意识想躲,还是被他抓住,封常平手指搭在她脉门上不动,庭芳疑惑地问:“你懂医术?”
封常平没有做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庭芳的手,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异样?”
庭芳更加奇怪了,“什么异样啊?”
封常平提醒道:“你听没听说过女人害喜?”
庭芳差点惊跳起来,“你是说我……”
封常平神情凝重地点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