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勤政楼批阅奏章,宦官窦文场在边上侍候着,另一个宦官霍仙鸣进来启奏:兵部尚书王保家求见。皇帝吩咐有请,不多久霍仙鸣就引着王保家觐见,保家三呼舞蹈行礼完毕,皇帝吩咐赐座。
“爱卿有什么事吗?”皇帝放下奏章微笑问道。
保家离座“扑通”跪倒道:“微臣听到一个消息,臣的未婚妻张庭芳入宫为奴了,微臣斗胆,请皇上把她赐给臣。”
皇帝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挥手让两个宦官都退了下去,阴沉着脸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保家当然不能说是他自己偷偷跑到宫中证实了的,他硬着头皮扯谎道:“张府管家徐塞鸿告诉微臣的。”
皇帝沉默着,勤政楼里一片死寂,外面一丁一点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皇帝终于开口道:“你的消息没有错,但朕不能把这个女人赐给你。因为,”皇帝叹了口气,“她已是朕的人了。”
皇帝如此开门见山,保家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了。皇帝安慰道:“你是朕患难之际忠心耿耿救驾的臣子,你的功劳朕都记着呢。朕说过要把皇妹下嫁给你,朕的小妹妹如花似玉,不知有多少人盼着做这个驸马呢。只要你愿意,朕这就择良辰吉日让你们风风光光完婚。”
保家把心一横,连连磕头道:“微臣不敢高攀公主。皇上,您富有四海,何必在乎一个女人呢?皇上,您发发慈悲,就把张庭芳赐给臣吧。”
皇帝变脸道:“大胆,真是胡说八道!你见过哪朝哪代皇帝把自己的妻子赐给臣子的!又有哪个臣子像你这样狂妄悖逆的?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有一百个头也不够朕砍的!”
保家被皇帝质问得浑身冷汗直冒,额上豆大的汗珠像下雨一样流着,依然不死心地磕头道:“皇上,臣如果没有她,活着也没有什么乐趣,皇上既然不能开恩,就请赐臣一死吧。”
皇帝拍着桌子怒道:“你敢要挟朕?如此忤逆!你以为朕就舍不得杀你吗?”
保家确实是在赌博,皇帝放出狠话来,他反倒轻松了不少,如果皇帝真正动了杀心,就不会是这样言语威胁了,他会直接付之于行动。但是,皇帝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杀掉臣子,传扬出去必是一桩丑闻。就算要杀,也不会是现在,更不会是这个理由。而他,连官都不打算做了,也不必考虑那么多了。皇帝发怒,他就继续磕头,嘴巴倒是乖乖闭起来了,免得火上浇油。
皇帝气得呼呼喘气,瞪着他,保家的额角都磕出血来了,皇帝终于有气无力摆手道:“退下去,三天之内不要让朕再见到你。”保家还要继续磕头,皇帝已经起身把窦文场霍仙鸣叫了进来,命令他们把王保家给轰出去。
王保家被轰走后,两个宦官胆颤心惊侍候着,皇帝也没心思处理奏折了,他整了整衣衫,问两个宦官道:“王保家进来之时,你们可曾听他说过什么?”
两个宦官面如土色,战战兢兢道:“皇上,奴才什么也没听见。”
皇帝嘉奖道:“很好,你们确实很聪明。”
王淑妃来找过麻烦后,庭芳终于翻开她从来也没翻动过的经书,看了几页,看得她昏头昏脑想打瞌睡。正不耐烦间,她又听到了脚步声,庭芳皱起眉。好么,今天这么多人来凑热闹,看来以后是再也别想得到安宁了。
庭芳放下经书走出门,来的一男一女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两个人都衣饰华贵,而且相貌都很特殊。男的是个跟封常平有得一拼的黑炭头,年龄似乎比封常平还要大点儿,女的身材很好,但脸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疤,这个缺陷让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庭芳瞪着那女的,她打心底替她可惜,多雍容华贵的女子啊,怎么偏偏就把脸给毁了呢?那女的也打量着庭芳,大眼瞪小眼好一会之后,那女的回头对黑炭头道:“难怪院子里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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