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又哗啦啦的止不住掉下来。
齐彻微微一怔,撑着拐杖的手没法抽出,只得看着她安慰道:“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奶奶不用那么担心的,过几日就会好了。”
老夫人却只是摇摇头,眼泪一个劲的流。“傻孩子,你当真以为奶奶老糊涂了吗?”老夫人说着,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复道,“这是战场上受的?”
齐彻诚恳的点点头,不语。老夫人又道:“造孽,真是造孽啊!我们齐家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一次次这样,才会一辈辈如此啊!彻儿,我可怜的彻儿啊”
被老夫人拥入怀中那刻,齐彻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很温馨,很熟悉,让人舍不得放开到手的幸福。他闻着老夫人身上特别的馨香,疲惫的说道:“我终于回家了。奶奶,从此以后,我都陪着你,可好?”
听着,老夫人忙不迭的点头,含着泪说:“嗯,好,彻儿再也不要离开奶奶了,就这样陪着奶奶吧!反正咱们齐家吃不穷,咱们不为朝廷卖力后,还可以改别的。总而言之,做什么都比在那喝人血的战场上好!”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涌了上来,湿润了双眼。齐彻靠着老夫人的怀抱,幸福的笑着点了点头。
旁边的胡绮看着也是热泪盈眶,用帕子揩着泪的时候,开口道:“少爷终于回来了,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就你不在的日子里,这一家子可都乱的不行了!这么大的屋子里,就老夫人一个人撑着,日子早就快过不下去了!”
说完,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齐彻从老夫人的怀中出来,看着胡绮道:“辛苦你了。”转而,看向了老夫人,“我知道家里发生的事,一切始于我,也该由我终止才是。奶奶,让您一个人撑这么久,真是辛苦您了,是孙儿不孝!”
老夫人笑着含泪摇摇头:“不碍事,只要我孙儿平安,什么事就都不再是什么难题,我只要彻儿平安,只要你平安啊。”
“奶奶……”眼前再度一片氤氲,模糊了老夫人的身影。
老夫人挂着泪说:“不用说了,什么都不说了。来,彻儿,咱们进去,进去后就咱祖孙二人好好聊聊,到时候啊……”
“不,奶奶,孙儿有事跟您说。”拽着他手的老夫人停了下来,满目惊愕。她怔了怔,没明白过来:“什么事,进去再说吧,都在家门口了。”
齐彻摇摇头,转身指着马车道:“其实今日回来,孙儿还是为了一个人。”
老夫人有些错愕:“什么人啊?”
风轻轻吹来,夹杂着夏日的清爽的气息。空中一片云朵飘过,恰好遮住了皎洁的月光,也盖住了齐彻的脸,只余下一双精炼的眼睛,迸射出精炼的目光。齐彻沉沉道:“罗芙。”
风忽而吹响,呼呼而过。
当屋内烛光摇曳时,两个侍女正好端了水桶出去。解下外衣后,齐彻推着轮椅,朝着屏风后面走进去。
屏风后已让人备了两桶的水,一冷一热,形同水火。掏出怀中的黑布包裹的盒子,齐彻缓缓打开,直至露出了里面的铁盒。
冷热交替,穴位封闭。想到这个,齐彻的面色瞬间冷却三分,如同三尺高的头顶倒下来几盆的冷水,寒冷彻骨。
打开铁盒子时,齐彻却不再眨眼。一颗药,能让他恢复如初,可是却也能让他失去更多。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
他敛去目光,捏住铁盒子里的药丸,和水一起服下,然后撑起身子,解开了衣服,跳入了热水之中。
滚烫的热水就像是要烫掉他的一层皮,灼烫而又闷热。齐彻抬起手,封住了自己全身上下数道大穴,突然,感官就像是失去了一样,周遭的热流更快速的流向了他的体内,如同一把火在烧烤着他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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