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初,人心已非。
屋内清新的玉兰花香缭绕鼻息。茯罗扶着罗中正坐下,也蹲下身子,如同孩子般的萦绕父亲膝下,仰头望着他。
良久,罗中正叹道:“唉,不知不觉,人已经老了!”
茯罗暗自一惊,张口便道:“爹你不老!您而今正当壮年呐!”
闻言,罗中正莞尔一笑:“傻孩子,爹都快五十了,哪里还不老?更何况,你都这般大了,这叫爹如何不服老啊?”
茯罗撇了撇嘴,有些伤感。罗中正又笑开:“好啦芙芙,别再为了爹心烦了。爹年龄虽大,但是这心啊,还没老呢!”
茯罗想了想,低下了头为他抚平衣摆,边做边道:“爹,我们去找外公好不好?”
罗中正正要闭眼休息下,听到茯罗的话,脑子翁的一声,瞬间清醒过来,他缓慢张开眼,半垂着眼帘:“怎么突然这么说了?”
看起来,罗中正表面甚是平静,但是他的心早已凌乱不已。他略微侧眼,恰好看到茯罗正低着头,小心的为自己抚平衣服,不禁心中一阵揪紧。这孩子……愈发的像她母亲了!
“为官数十载,难道爹还没当够吗?”茯罗抬起头来,满目疮痍,“爹,我们不要再当官了好不好?我们回家乡,我们去跟外公一起生活。而今外公年龄大了,腿脚也不灵活了,我们就去陪陪他!好不好嘛?”
女儿如此乞求自己,罗中正怎会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是如今的形式,已经不为他所控了!
罗中正叹道:“芙芙,你不懂。”
“爹,女儿是不懂爹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爹能明白女儿的心里在想什么不是吗?爹……”一声由衷的呼唤,深深的拨动了他的心弦。是啊,人世走一遭,他的大半生却都是在朝堂上度过,就连妻子女儿,都没怎么陪过,而这份后悔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遗憾的存在。
茯罗又道:“爹,如今朝堂三分天下,不管哪一方,我们都得罪不起。女儿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女儿惹的祸,要不是女儿任性妄为,逃婚又骗婚,根本不会将爹置于这个境地,是女儿不孝!但是爹,女儿求求您,能不能听女儿一次,咱们不管那事了好不好?这趟浑水咱们惹不起,也碰不得,我们只有逃的远远的,才能躲过这一劫啊!”
她的话不无道理,罗中正稍稍迟疑了会,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沉,他低声道:“唉此事,又何曾不是为父心中所想的?只是,人在朝堂,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这就像是你不愿嫁给齐彻,最终被逼无奈的离开是同个道理。”
“这不一样!”茯罗沉声道。“我不喜欢齐彻,我便可以离开,可你不想当官,你却还得瞻前顾后。这些,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啊!”
“芙芙啊”罗中正说着,坐直了身子,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你这孩子,怎么在这时候,就这么傻啊!”茯罗抿直唇,不语。罗中正又继续说道:“即便你可以离开,你能完全割舍下我们吗?你先别急着解释,就着你如今回来了这事,爹就看得出来,你不可能轻易的就放下爹和绿儿,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明白爹的心思呢?”
茯罗一怔,目光中蕴含着犹豫不决,而今,她已经没多少时间留在罗府了,今日要不是齐彻他突然“善心大发”的放自己回来,只怕她这辈子,都只能躲在齐府的高墙之中保命了。如今,她之所以要父亲尽早退出朝堂,也是希望父亲能早点安全,毕竟朝堂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平稳太平的朝堂了,一着不慎,很有可能丢官丧命。
随后,罗中正又道:“爹知道,你是为了爹好,小王爷那番话,着实是有些咄咄逼人,但是,这也并不是不能忍啊!”茯罗眼光灼灼,泛着点点银光。
罗中正笑着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轻声道:“你这孩子的性子,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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