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的武功就是他亲手所教,他又怎么会避不过?只是,此时,他却忘了避开,只这样怔怔看着她艳红的身影向他奔来,就像当初在承乾宫前,他迎娶她那一日,看她一身红衣,向他微微笑着走来。
也许,那天的笑,她并不是为他而展;就像,此刻她脸上的泪也不是为他而流一样。
是呵。她脑里已是一张白纸,便连在松新镇与祁门镇里仅仅一个月不算得安宁的生活也统统忘掉,那一日,她为了救他,不计后果的使出落梅十三式,那一晚,她背着他在长街里求医,一边脆弱,一边坚强,那一刻,他躺着苍鹿原的雪山里,生死不知,她拖着他到山洞,甚至以瘦弱的身躯背着他翻山越岭去就医,一切的一切,到终于认为可以交心的的点点滴滴,所有所有,她都已统统忘掉。那些他所认为的刻骨铭心,那些他打算用生命余下的时光慢慢来回忆的一切,她都已统统忘记,剩下的只有对他满满的厌恶和恨意。
可是,可是曾经她是那么的爱他,他知道,后来他终于知道,她是用怎样的心情去爱他,在那晚他为她甘愿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或许更早,在曾经他以身为她挡住猛虎的时候。这个国家,那一瞬间那一时刻也不过分毫,不是不爱这个辛辛苦苦,精心计划夺下的大好河山。可是,他爱她,所以他不想她死,仅此而已。
落霞峰顶,她翻身坠下悬崖时的决绝和绝望,他终于明白。
可是,晚了,他们再也回不去。
现在,她因为一个男人而深深恨着他。
那他,又还有什么理由去避开她的剑?
轻轻一笑,秦辰听着那剑尖刺进胸膛的声音,扬手三枚银针激射而出,那是在暗处保护他的三名紫卫,怕他们伤害到她,他把针射进他们的大穴,封锁住他们所有的行动。
三声重响落地。
如雪后红梅般鲜艳,璃落怔怔瞧着由自己亲手送进眼前男子胸口的长剑,意识还没醒觉,泪水已自己从眼眶里簌簌落下。
“你为什么不避?”她喃喃道,模糊的视线里,却是男人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件物事,轻轻递给她。
那么轻的动作,仿佛怕惊了她。
“当”的一声,剑,跌在地上。那是张纸,一张满是血印的纸,点点滴滴的血痕,如朵朵梅花般,绽放于上,鲜红醒目。
所有东西仿佛都在此刻定格住,如果不是脸上的泪还在流,璃落以为时间已经停下。
这东西
“这个,是你留下的,我来还给你,请你收回去,洛洛。”
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似乎全然不在意胸口的伤,只是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每个细微的表情都攫进眼里。
她害怕他这样炙热的注视,愣愣看着他平摊在手上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是再熟悉不过的手感,一字一句都是她亲手写下的悲伤。
“夏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建,三愿如同梁上燕,你俩长相见。”
谁与谁?长相见?
一些影像在脑里翻捣着,挣涌着要出来,比任何一次都要猛来得激烈。她只好伸手去扶住头,好痛,只要想起一丝半点的东西,便是这样痛。
突然,一直站在追风背后不远地方的玉竹走了过来,面有忧色,道:“夫人,奴婢扶你。”
她话口一落,猛然从怀里抽出匕首,狠狠向秦辰刺去。
从秦昊受伤,到秦辰被璃落所伤,所有人还在震惊中,目光都落在璃落身上,璃落的视线却在秦辰身上。
事情太突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连想也没想,便侧身挡到秦辰面前。
“洛洛。”秦昊大惊,却已是相救不及。他本意是要玉竹伺机暗杀秦辰,却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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