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结果如人所料,原来璃落不是璃落,是北国七公主耶律洛然,杀手紫鸢。他想起曾经的紫鸢,那样一个女子,做事最细致稳重,怎么会不晓得纸包不住火。
拼着欺君之罪也要进宫来,必然是恨他到了极致,每当看见她在他面前半真半假的笑容,他的心就痛的厉害,真相大白之时,他已经爱上了她,为她挡住猛虎时的精心算计,终究抵不过她在他面前的那一点点脆弱,她在被杖刑时,迷蒙中喊得那一声阿辰,叫醒的又何尝不是他心中藏得最深的情感,至此,他给她所有的宠溺和疼爱,只是为了她可以再爱上他,生生死死,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住进了他心里,再也不曾离开。
他终于不再日日做噩梦,拥着她的夜晚,也可以安然入睡了。还记得那日,影卫来回禀,他漫不经心从书卷中抬头,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影卫:
“今日,朕什么也没有听到。”
年轻的影卫老实地埋了头:“陛下说得是,属下今日什么也没有禀报。”
他点点头,示意他下去,却在影卫退到门口时又叫住他:“你刚才说,苏子清是怎么除掉她身上做杀手时留下的那些疤痕的?又是如何换掉她那张脸的?”
影卫顿了顿,面露不忍:“换皮。”
手中的茶水不小心洒上书卷,他低头看到红色的批注被水渍润开,想,那时候,她一定很疼。
那一夜,批完案前累积的文书,已近三更。他没什么睡意,沿着御花园散步,不知怎的逛到她住的承乾宫昭阳殿。偌大一个东殿杳无人迹,显得冷清,西殿殿门前种了两株樱树,一个小内监窝在树下打盹。殿中微有灯影,他缓缓走过去,在五步外停住,惊醒的小内监慌忙要唱喊,被他抬手止住。那个角度,已能透过未关的雕花窗看到屋中情景。紫衣的女子屈膝坐在一盏燃得小小的竹木灯下,手中半举了只孔雀毛花毽子,对着灯一边旋转边好奇打量。这样的毽子,哪个女孩子年少时没有过几只,即便不是用孔雀毛扎的,取乐方式总是一样,没什么可稀奇。
可她握着那毽子,仿佛它是多么罕见又珍贵的东西,静静看了半晌,猛地将它抛高,衣袖将灯苗拂得一晃,毽子落下时已起身,提高了及地的裙子将腿轻轻一抬,五颜六色的孔雀毛荡起一个由低到高的弧线,稳稳地直要飞上房梁,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忽然扬出一抹笑,乍看竟有些天真。半空中的孔雀毛花毽子慢悠悠落在她膝头,被柔柔一踮,又重新踮到半空,她转身欲背对着以脚后跟接住,可啪的一声,下坠的毽子竞落歪了。
他看她讶然回头,睁大眼睛紧紧瞪着地上,表情严肃得让人啼笑皆非,瞪了一会儿,动唇唤了侍女,像是叫莫可。他耳力极好,隐在樱树的阴影下,听她冷声吩咐:“这个东西,扔了吧。”
莫可愣怔道:“扔了?娘娘是说,不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