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城楼下,段玉恒大笑道,将璃落往前拉了一把,他继续说道。
“秦辰,我们谈个条件吧,这个女人我还给你,你遵守约定退兵,如何?”
蓦地转头望着段玉恒,璃落的眸中闪过万千情绪,最后却只是抿嘴而笑,宛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只晃的段玉恒神情恍惚,却在一刹那,从刀下低头抽身,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待到段玉恒反应过来,璃落已经飞身坠楼,如一只绝美的蝴蝶带着诡异的笑意,缓缓坠下,不顾周遭震惊的视线。
这个世间,只要是她想,便没有人可以困住她,她也从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的筹码?
徐徐下降,缓缓落地,扬眉望着城墙之上,脸色苍白的段玉恒,璃落浅浅而笑,眸色明媚。
窗外白雪飘飞,严寒的冬天已经来临,璃落裹着厚重的狐裘站在窗前,望着太液池水冰冻的样子,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从大理回来已经半月有余了,那一日郦城之下,她成功逃脱,秦辰倒也没有真正就此灭了大理,只是迫使段玉恒签了两国互不侵犯的条约,方才退兵。其实秦辰此举的含义,璃落明白,她爱的男人,想要的除了她,还有一个太平的南朝。只要段玉恒立约,两国互不侵犯,无论南朝发生什么事,大理一概不得出兵乘人之危,这于秦辰便已足够。
缓缓伸手抚上脸颊,感受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璃落知道如今自己想要继续顶着南朝皇后的身份,就不得不照着原来的模样生活,否则南朝的言官们可就要把乾清宫的屋顶给吵翻了。
从大理回来以后,两人依旧同房。
一切似乎回到以前。只是,他没有再碰她,只抱着她睡。
其实这样也好,过往的那一切璃落始终无法忘怀,就算在梦里,她也经常被惊醒,秦昊狞笑的表情,粗重的喘息仿佛仍在眼前耳畔流连,让她不得安宁,在大理的日子里,她便夜夜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回来以后,秦辰虽日日搂着她睡,可她害怕惊恐的心境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但璃落明白,他们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让秦辰碰自己,他们是夫妻,他爱她,她也爱他,她没有理由。如今,他的爱惜,已经让她有了勇气再回到他怀里,最起码,在离开的那一夜,她终于能将自己交给他。他们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定会的!璃落想着。
可是啊,那总是以为。
所有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来,要在流光中把所有的爱和惜碾落成尘,碎成过往。
那其实不过是在她和他欢爱后的不久以后,也许不足一个月。
那一天其实是有个表征性的日子,是秦辰母后薛太后的寿辰。秦辰已经在征得璃落的同意后,将薛太后从静慈观接了回来,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璃落不想再计较,只是不知薛太后是否也这样看,不过也无所谓,秦辰已经下了命令,如非必须,璃落可不用每日前去拜见太后,倒也替璃落省了不少麻烦。
此次薛太后寿辰,璃落无论如何是要出席的,虽然薛太后已经明白的说了不想大肆宴摆,只在晚上置办一个简单的家宴就好。但秦辰身为人子,总不好真的就这么简单,还是费心操办了一番。
那天午膳后,璃落在乾清宫陪着秦辰批阅奏章。
也许是天气渐渐由凉转冷的缘故,她这几天变得极易犯困,恹恹无力。
他批着折子,她蜷在他怀里,偶尔扯扯他的袖子,他拗她不过,便低头喂她吃点果脯之类的东西。
手里是一本志怪小说,璃落却看不大进去,那赵奇脸上神色安静,不甚好玩,倒是陈安皱起的眉头让她有几分不解,陈安素来待她极为和善,可这次她回宫,不知为何,陈安待她却极为冷淡,尤其是在秦辰对她过度纵容宠爱的时候,他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愤恨,让璃落很是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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