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开始有了反应,紧接着四肢,直至整个身整恢复如常。脑中突然浮现出一段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宫中夜宴,在假山石洞中,那个不顾一切抱住自己的人竟然欣儿。
因着那时正逢先帝热孝,欣儿担心被人诟病新帝失德,故而先行离开。而自己因为刚刚解毒有些乏力则留在原地休息。不想便是这个时侯,夏侯琰突地出现将一枚蚀魂蛊打入他的体内。
有关欣儿的记忆就这样换成了夏侯恬儿。而他从山洞出来又恰巧看到司马长亭带着欣儿匆匆离去,更加相信欣儿与司马长亭有私情。无论她怎么辩解也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
宇文澈想起自己曾经那么伤害她,心中懊悔不已。
“欣儿!”宇文澈一能动就坐起身将她紧紧的抱住。
夏侯欣儿单薄的像一把枯树枝,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了。
那些原本寄养在她身上,靠血养着的蛊虫失去了滋养,迅速干扁从皮肤上脱落。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奇形怪状的容貌神奇的复原,虽美貌许多,但伤痕累累,枯槁憔悴,形似老太。
“欣儿。”宇文澈泪如雨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自小修习不归剑法,浸浴各种神药,父亲说,我的血可医活人药白骨。阿澈,从此,你的身体里便都是我的血,你,想弃也弃不掉了。”
说着,苍白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无力却满足的微笑。
她的血对别人来说是救命的良药,所以原本寄生在他体内的蚀魂蛊没了作用,他想起自己做过那么多伤害的她的事,心痛如刀绞。
“不,我不要你,欣儿,你离开我的身体,我永永远远都不要你!我配不上你!”宇文澈号陶大哭。
他紧紧的抱着夏侯欣儿,哭的像个孩子。
司马长亭、药童、药姑也不禁跟着泪流满面。
“长亭哥哥,欣儿对不起外祖父,对不起夏侯军,欣儿,终于可以去地下向他们请罪。长亭哥哥,阿澈,就交给你了!”她虚弱的拿过宇文澈的手,交到司马长亭的手中,“请你一定要帮她,守住江山,免百姓受流离之苦。”
“夏侯欣儿,你当你是谁啊,你是王母娘娘还是观音在世,要普渡众生啊,夏侯欣儿,你是个凡人,你要活着,你死了,谁理你啊!”司马长亭甩开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司马长亭!”药姑急忙追出去。
“你不是天下第一神医吗?你治好她啊,啊!”司马长亭仰天长啸,呐喊着心中澎湃的痛苦。
药姑泪如雨下,“对不起,我没用!”
大周皇宫,黑影一闪,来到夏侯恬儿面前,耳语一番。
夏侯恬儿惊坐起,“你说什么,皇上他……他死了。”
“司马长亭是绝世高手,属下不敢靠太近,只看到屋内哭声震天,估摸着活不成了。”
夏侯恬儿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喉咙上好似有一只手紧紧的扼住,痛得她快不能呼吸。
“皇上!皇上!”她低低的喊着,压抑着悲痛。
“死了不是正好吗?”夏侯琰忽地走进宫门,大手一把捞起夏侯恬儿,“他死了,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不,他死了,我要这天下何用。”夏侯恬儿话还没有说完,夏侯琰一个耳光扇过去,“夏侯恬儿,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记得,我母亲是西藩国公主,我是西藩王族唯一的血脉!”
她怎能忘记,从小便被母亲和夏侯琰逼着学各种毒术,被逼着讨好京中贵人,为了完成所谓的复国使命!她从来没有自由,也没有尊严,甚至连最后的清白也给巴雅尔夺去,像条狗一样卑微的活着。
十七年的春秋里,只有宇文澈会恭恭敬敬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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