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怡的目光时而落在迷人的景致间,时而看向身旁的男子。
他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一旁的栏杆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非常的工整笔挺,衣角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如同中世纪血统高贵的王子。
他正漫不经心的饮着酒,眉宇间若隐若现着淡淡的忧郁,简直致命的迷人。
靳北澈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神情极淡的与她对视,极为随性的说了句,“酒不错,谢谢。”
孟舒怡微微一笑,随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97年的拉图庄,亦如靳北澈所说,的确很容易醉人。只是,喝醉的那个人,却不是孟舒怡,而是靳北澈。
孟舒怡跟着靳北澈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喝醉的样子。
酒醉的靳北澈,不闹也不说话,非常安静的站在那里,但孟舒怡知道他的确是醉了,因为他漆黑的墨眸涣散的没有一丝焦距,空洞的有些骇人,就好像他身体内的灵魂都被人抽走了一样。
孟舒怡大着胆子靠近他,伸手搀扶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说道,“靳总,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靳北澈点头,并没有推开她,而是伸手按着发疼的太阳穴,步履微晃的跟随着她一起离开户外阳台,向会所外走去。
孟舒怡开车把靳北澈送回了别墅。她非常吃力的搀扶着这个高大沉重的男人,从庄园外一直到二楼的卧室。
孟舒怡和他一起跌倒在床上,她躺在靳北澈的身边,累的气喘吁吁,半响都起不来。
而靳北澈就那样安静的躺着,意识早已不清,只是一双剑眉仍然紧蹙在一起。
孟舒怡休息了一小会儿后,就从床上坐起来,细心的给他脱掉了脚上的鞋子。然后走到浴室里,拧了一条乐热的湿毛巾,回到床边,开始给他擦拭脸庞。
然而,未等她擦完,握着毛巾的手突然被他干燥乐热的大掌紧握住,孟舒怡慌乱的看着他,只见他睁开了眼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只是漆黑的瞳眸中,却看不到她的倒影。
“靳,靳北澈,你先放开我。”孟舒怡惊慌失措的挣扎了几下。而靳北澈不仅没有放开她,握着她手的力道反而更紧了。
“亦亦,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靳北澈薄唇颤动,喃喃低语着。他的眼角还隐隐的闪动着泪光。
孟舒怡没有再挣扎,她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呆愣的看着他。她觉得心脏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的捏住,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言喻的痛,孟舒怡简直无法想象,他的爱究竟是怎样的深入骨髓。
然而,丢弃他的那个女人又该是怎样的绝情,才会狠心把他伤的这么深,这么重。
孟舒怡心疼的反握住他的手,缓缓的俯下身,鼓起所有的勇气吻上他刚毅的唇,乐柔的轻语,“靳北澈,我不会离开你。”
……
而另一面,以亦已经身在大洋彼岸的英国。
原本躺在病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却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腹部不停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她蜷缩在被子里,头脑仍有些不太清醒,下意识的低呼道,“靳北澈,靳北澈……”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室的清冷。
以亦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灯。她睁大了一双空洞的大眼睛,茫茫然的看着窗外出神。
此时,窗外漆黑一片,只有一缕薄凉的月光。
这样的夜晚,无边的恐惧在黑暗的笼罩下肆意的滋生蔓延着。以亦无力的靠坐在床头,粗重而吃力的喘息着。
肚子里的胎儿已经五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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