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疯子,我是人,好好的人,我为什么要那么做?”王雅媛咆哮着道。
凌影台忽然大笑起来,他拿了一面镜子,递给王雅媛,“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是人吗?你真的是人吗?”
王雅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一惊,她一把将镜子丢在地上,颤抖着,“里面的人不是我,不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凌影台笑了起来,“你真是幼稚,你以为我为什么成日不出这个屋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样虚弱不堪?”
他上前,拿起那枚镜子,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头发苍白,没有脸皮,只有红彤彤肉的人。
他对着镜子中的人呲牙一笑,镜子中的人竟然流下了泪水。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他笑着,将镜子扣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王雅媛,“跟着那个妖女,就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他唱起了歌,“站立店中用目洒,
不由得叔宝怒气发。
明明认得他是响马,
江湖路上我也曾会过他。
骂一声贼子真胆大,
杀人放火海走天涯。”
是秦琼卖马,这首歌她很熟悉。记得小时候,一群皇子围着先帝,台上就点着这出折子戏。
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三皇子没有毁容,四皇子也没有假扮三皇子,五皇子没有跟妃子通奸,六皇子也还不是太子……
一切美好,却又像幻影一般。
“今日相逢在潞洲天堂下,
无有批票怎敢拿?
眼前若在历城县,
定要将他锁拿到公衙。
板子打夹棍夹,
看他犯法不犯法。
减头去尾耍一耍,
倒叫二公耻笑咱。”
凌影台接着唱着,他拿了一支筷子,然后就着旁边的碗敲了起来。
王雅媛听的出神,神色也没有先前那么凄苦。
一曲终了,凌影台停了下来,他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还有那紧掩的窗幔,旁边的蜡烛泣泪,他的手也忍不住的颤抖。
“父皇,若是你知道,你的几个儿子都是这般下场,你会后悔生在帝王之家么?”凌影台笑着,斜倚在桌子上。
王雅媛静静的坐着,轻声,“我也想唱出戏……”
凌影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雅媛站起身,“我要先去换衣服化妆呢……”
凌影台微笑,女人就是麻烦,都要死了,还换什么衣服,画什么装?
须臾,王雅媛换了衣服过来,她穿着一身艳红的嫁衣,头上戴着金灿灿的百鸟朝卿的发簪,盼顾生辉,娇俏无比。
红色的宽大衣袖,遮掩住她半张小脸,她漂亮的恍若街头那未知名的小姑娘。
“阿风,你看我现在可美?”王雅媛笑着,看着凌影台道。
凌影台抚掌,“美,美极了!”
王雅媛衣袖一挥,唱了起来,“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凌影台鼓掌笑了起来,“素素,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此等才艺……”
王雅媛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唱着,她想起了小时候,惊鸿一瞥的初遇,后来她为了他隐忍的在宫中做宫女,再后来他用冥王的身份有了妻子……
接着她和他越走越远。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势弱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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