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路，到的警局？”

    从警局出来以后，宋品默往下拉了拉卫衣帽子，径自离去。前方，吴柯比却拦住了他，冷冷问着。

    “嗯。”这种一眼便知的答案，宋品默也不掩饰，淡淡应了一声。却不想这一声应答，却惹了大麻烦。吴柯比的神态肃穆下来，完全失去理智，厉声呵斥：“跟踪我干什么？看着我跌落泥泞，众叛亲离？”

    宋品默瞥他一眼，不想理他，挪个方向，越过他刚要离开，胳膊被吴柯比拦住了。对方一叠声地骂：“问你话呢，回答啊。看我这么惨，你是不是很开心？”

    寒风呼啸，傍晚的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渣子，吴柯比声音一声比一声嘶哑，眼眶阴戾到发红。风雪中，宋品默清俊冷漠的面容雪白得不可思议，眼神像刀子似的，不动声色刺了回去。

    “松手。”

    “今天不说清楚你为什么刻意跟踪我，我不会松手，你终于知道我家境是这样，你想来看笑话？吴氏集团的小公子竟然被亲哥哥这样痛打落水狗，和学校里开朗乐观的形象完全不同，你是不是觉得挖到大八卦了？”

    他狠狠捏着宋品默的胳膊，五指的指节泛出了白，英俊的脸上一片癫狂，眼神锋锐地刺向宋品默，似乎想把自己的怨愤彻底发泄出来。谁想，宋品默只是轻描淡写弹开他的手：“你跌不跌落泥泞，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你哥关系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跟着你到警局，就是为了可以跟踪，看你笑话，挖你八卦？”

    “难道不是吗？”

    “你是这样的人，别把所有人想得和你一样卑劣。”

    “宋品默，你假惺惺装什么呢！要不是想挖我八卦，我和我哥的对话，你会用录音笔录下来？看我有这么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你是不是特别有优越感？对，我就是这样的家庭啊……我特么招你惹你了吗？让你这样来处心积虑的剖开我的伤口？”

    “懒得理你。”宋品默冷笑一声，冷不丁掐住他的虎口，趁他缩手的瞬间直接摔开胳膊，迎着风雪而去。吴柯比却不依不饶，直接拉住他的袖子，大吼：“录音笔交出来。”

    两人在警局门口你攻我守，才斗几个回合，便有刚才做笔录的小警察皱着眉头调节：“你俩干什么呢？又想进局子喝口茶？那个穿卫衣的学生，你刚才不记着你是恒中海军航空班的？你就不怕打架被除名？”

    宋品默一个犹豫，吴柯比眼睛血红，已经夺过了录音笔。

    点开“开始键”，听声音。

    他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

    宋品默尚未反应，宋母冷漠的声音已随着录音笔的“滴”声，飘荡在风雪中：“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了？你妈要不赚钱，就凭你爸那点工资能养得活你，供得起你上学？我那么忙，怕你想多了，还特意拨冗过来和你说这么个事。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就该体谅妈妈。算了，你是宋剑辞的儿子，我能指望你有多懂事。我还有事，这些零花钱你拿着……”

    宋品默的眼彻底红了，直接劈开他的手：“还给我……”

    吴柯比原本高举着录音笔，想要听清楚宋品默一共录了多少关于他的八卦，没想到却听见这样一段话。录音背景音中，是咖啡厅弹奏的《致爱丽丝》，随着那声音之后，便是吴柯比掀桌而起的嘈杂声。

    显而易见，宋品默录音……只是为了留住母亲的声音。

    吴柯比多么精明的主儿，见微知著，瞬间明白什么，怔怔看着宋品默，竟被他把录音笔夺走了。

    吴柯比尴尬地抹了一把脸，想要道歉，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

    “你特么是傻逼么？”

    宋品默淡淡地骂了一句，清美的脸在雪色中，越发阴沉冷酷。他狠狠一拳头冲着吴柯比的脸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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