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狠,再苦再累绝不说,扛得住的会扛,扛不住的也要抗住。哪怕已身心疲惫,他却永远是云淡风轻的,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帖。
除非是真的……绝望了。
想起雨中那一夜,沈向晚现在还心有余悸,当时自己用那样恶毒的话语刺激他,无异于拿着鲜红的烙铁往他最柔软的心脏上戳,也难怪他会失控。
他闭上眼,大力捶着自己的胸口,仿佛不知痛的样子,说着,“我这里,肉长的,禁不住。”
那是怎样的绝望?
她甚至不敢去想。
他正将煎鸡蛋上桌,笑着招呼她,“今天难得,你起得这么早。”
“那还不是得了方总的真传。像个老干部似的。”
得益于方译桓的生活好习惯,沈向晚的重口味已经收敛不少。
以前那可是无辣不欢,不把饭菜做的面目飘红,她定然食不知味。方译桓来了,一日三餐都比较清淡,除非沈向晚抗议,才会来个麻辣鱼或者麻婆豆腐,一般都是萝卜白菜青椒西红柿这样的当季时蔬。
早起、晨练、口味清淡、饭后散步、定时睡觉,俨然就是退休老干部的生活。
哪里还有一点出入斓金高档会所的渣男影子?
他倒对此无异义,“现代社会,老干部这个词,似乎是对某类成熟男性的褒奖。”
电话又响起,是助理何子格:“方总,东博的张董事长约您约了半个月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您。说若再不见您……”
方译桓揉了揉眉心,“好的,我知道了。这个你可以处理的。”
“方总……”
沈向晚说:“你去吧。”
方译桓转身看她,沈向晚说,“我在屋里躲了这么多天,也腻了。你先前跟我讲的桓宇国际法务岗,还缺人么?月薪十万的要约,还作不作数?”
他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商人的精明,“作数是作数。但月薪十万估计没有了,最基本的法务专员,月薪两万起,还有奖金和其他收入。怎么样?”
“挺好的。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么一个房子里,哪儿也不去,还得让人陪着、雇人保护着。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要我躲他,明明应该是他躲我。”
方译桓笑:“也对。”
只是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入桓宇国际,可不又给了媒体的可趁之机?
方译桓当然算计得比她清楚。
是安排他进入了苏浚所在的广告公司,做法务专员,和桓宇国际有业务往来,偶尔还能见见面,再说了,有苏浚这个目标物在,方译桓上下班接她也没有任何人怀疑。
倒是苏浚不愿意了,对着方译桓吹胡子瞪眼,“诶诶诶,你说说,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连一顿饭都不请?这像话么?”
方译桓笑:“请,当然请。哎我说苏浚,你这一天怎么就知道吃吃吃。”
“可不?你说这人活着,不就三件事而已。吃饭睡觉赚钱。赚钱,总之也都是为吃饭和睡觉服务的。”
方译桓点头:“倒也没错。”
苏浚那叫一个狮子大开口,选了晋城最豪华的酒店不说,点的还都是最贵的菜,“什么鱼翅、鲍鱼、燕窝、海参、熊掌,全都上来。”
沈向晚听着他报的那些菜名,也是笑得不行,“苏总,你什么好吃的没吃过,非要宰他这一顿?”
“还跟陈焕生进城似的,点这么……嗯……土豪的菜?”方译桓搂着沈向晚在一边笑,“再说了,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进补,也不怕明天上火?”
苏浚握着酒杯,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感触:“我高兴。上火我也高兴。”
他是真的高兴。作为方译桓最好的朋友,方译桓和沈向晚的故事他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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