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眼前明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上下翻飞的吞吐着熏的漆黑的屋檐,可是为什么这么冷呢,仿佛置身寒窖之中。
她张了张口,慌乱的大喊,可眼前的世界都是无声的,死一般的寂静。
快点,快点快点离开这里
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小美人儿?”
“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隐隐约约耳畔传来模糊不清的话语,她使劲抬起沉重的眼皮子,紧紧的抿了抿嘴。
倚着床的毕寒看着解歌望着他的那双装满希冀的眸子渐渐暗沉下去,像是沉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无力的转过头去。
她在期望什么?
期望梦里叫的那个名字来救她?
“终于舍得醒了。”想到这儿,毕寒嘴角扯开一个诡谲的微笑,勾人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讥讽,语气中都带上了他习惯性的狠戾。
“…”
“小美人儿,你不会觉得你拿这样的态度对你的救命恩人,我就会心疼你,放你走吧?”毕寒见解歌一言不发,既不顺从也不挣扎的模样,心底立刻涌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
“嗯?不说话?”他忽然重重的俯下身去,双臂撑在解歌头两侧,“你跟我闹什么脾气?”他倾身,唇中吐出的暖气使解歌雪白的耳垂迅速染上了红色。
“说话。”房中还是一片死寂,除了耳垂的自然反应,解歌的脸上毫无波澜,眼睛没有焦点,只是呆呆地望向边上。
满不在乎。
也不把他当回事。
毕寒忽然懒懒一笑,凉薄的唇已经触上了她同样冰冷柔软的耳垂,解歌浑身一震,这种感觉就像一条剧毒的蛇在她的身上缓缓的爬过。
她像是回过神一般,使劲的推身上的红衣男子,两个人的青丝也毫不客气的纠缠在一起。
“滚!”
毕寒继续轻轻的笑着,解歌只觉得自己的耳垂沾上一片湿润,起初还是奋力挣扎,奈何毕寒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最终她像是妥协一般,直直的望着毕寒,嘴角也缓缓扬起一丝笑意,冷漠又讽刺。
言阙,你是骗子吧。
忽然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软软的阳光从外面泄进来,解歌却觉得有一丝刺眼,毕竟自己已经习惯了暗无天日的黑暗,度日如年的浑浑噩噩,像一个眼睛上蒙了几十年黑布的人不再渴望光明有一天却又突然得到光明。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飞快的转过头去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可笑的期待些什么。
是的,可笑。
当她一眼看见门前一身白衣的晏鹊的时候,甚至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啊,他来了。
可是,仔细一看,又不是他。
毕寒已经从刚才的姿势变为坐在床上,一只手还揽着解歌纤细的腰肢,俊美的脸阴沉沉的。看向晏鹊的眼睛仿佛要杀了她。
在一片安静中,只有解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显得很疲惫,她的身体已经没办法再负荷这些了,不论是怎样的担惊受怕还是绝望。
“这是姑娘的药。”还是那样平淡沙哑的声音,非但没有打扰别人好事的自知之明,反而理直气壮。
只是那双如墨一般漆黑的眸子暗了又暗,藏着波涛汹涌的隐忍。
“是谁让你进来的!”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是姑娘的药。”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软弱不急切,声音像一碗凉白开,刚好传进解歌与毕寒的耳中。
一时间房里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真是…”固执的人。毕寒带着探究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一遍又一遍,“谁让你进来的?”
他忽然扯出一个坚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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