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陷入沉睡。
虫虫带到长安的乃是在苗疆最没有用途的冰蛊,还不及小米粒大小。用它可以将北方陷入冬眠的虫子从犄角旮旯处驱赶出来,寄生其上。这些虫子怕冷,见风就闷头扎进雪地里,不被人觉察地靠近院子,然后感应到侍卫身上的热度,就争先恐后地钻进侍卫的衣服里避寒。而实际上,这些蛊虫对于个人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
能够将蛊虫的特性发挥得这样淋漓尽致,不是苗虫虫,还能有谁?尤其是这样大规模的有组织的攻击,定然是有蛊皇在暗中操控。
屋子里的太后当先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知道这是有人在操纵事端,怕是要生变,张口欲唤人。师傅眼疾手快,手腕一翻,已经用淬了软筋散的银针封住了她的穴位。
太后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声若蚊蚋,惊骇地望着我们:“你们想怎样?”
“放心,虽然你对不住我。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我好歹曾经也是姐妹一场,我还不至于像你这般无情无义。”师傅看也不看她一眼,脸上满是冰凉的失望:“不过,我也要暂时委屈你一下了。若是有什么变故,还要你护得我们平安。”
“青婳,汐月师傅!”窗外屋顶上有人捏着嗓子叫我的名字,果然是苗虫虫。
我不疑有他,探出半个身子,惊喜地小声问:“虫虫,你怎么来了?”
一个小脑袋从窗户上面探出来,人倒挂金钩,悬在屋檐上,不答反问:“怎么不见汐月师傅呢?”
“我在这里。”师傅走过来,与我一起仰脸向着外面张望。
话音刚落,面前就一阵粉色轻雾闪过,我暗道不好,赶紧屏住呼吸,却已经晚了。
苗虫虫竟然用了我最不屑于,也是最为不齿的迷魂香:五更散。
闻香即倒。
当时我心里最后一个想法就是: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离开凉辞。
可惜,事与愿违。
当我和师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生了炭火的军帐里,已经在城门之外。
凉辞成功地以一人之力,拦截住了顾长安的追兵,将我和师傅送出皇宫,自己留在那龙潭虎穴。
可能,顾长安原本对于我们的拘禁看似固若金汤,实际上并未严苛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不足为虑,凉辞尚且可以来去自如。但是如今,顾长安生了十分戒备,他再想出来,只怕就难如登天了。
我醒来以后,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帐顶,咬牙切齿地不说话,心里怒火熊熊,还在埋怨凉辞:为什么要跟我分开,不是说好的,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的吗?不是说好了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吗?顾凉辞,你骗我!你个骗子!
一旁的木麟直愣愣地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终于忍不住,愤而起身,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往木麟身上狠狠地砸。
木麟也不躲避,只伸手一抄,就稳稳当当地抄进手里,露着满口白牙“嘻嘻”一笑。
我满是懊恼,忍不住发飙:“你笑个屁呀笑!”
木麟仍旧“嘻嘻”地笑:“没有人拖累,主子终于安生了,我当然要笑。”
当时的我,最是听不得别人这样评价我,立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地几乎跳起来,指着木麟的鼻子就骂:“你再给我说一遍!”
“木麟,你又故意惹十一小姐生气了不是?小心等主子回来,罚你到忠勇侯的军营里参加特别训练。”金麟一撩帘从外面走进来,赶紧抻严实了门帘,挡住外面的寒风肆虐。
“金麟,想办法把我送回去吧?留下你们主子一个人在那里,周围危机四伏,我怎么能够放心?”我立即放下身段,温言软语地央求。
“十一小姐不必担心,主子说他一切都自有安排,可保安全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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