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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藻有些小小的紧张,自她六月中入宫,至今近半年,不知家中可好,外祖母可安泰。礼官一走,她就有些坐立不宁。

    将近午时,太后来了。

    刘藻微微讶然,待太后道:“今日冬至,当一家团聚。”她才意识到,她与太后,是“一家”。

    太后一踏入殿中,刘藻便将焦躁收了起来,让出御座,自坐于下首,甚是恭谨。

    “今岁还是陛下即位后的第一个冬至,不知陛下往年是如何过的?”太后微微侧身,面对着刘藻,语气慢悠悠的,与她闲话家常。

    岁寒,宣室殿门窗紧闭,焚着暖炉,刘藻畏寒,身子稍稍倾向暖炉,春和见此,立即令宫人将暖炉挪到刘藻近旁去。

    “家中仅朕与外祖母二人,冬至也与平日无差,并不喧嚷。”刘藻说道。

    她是外祖母抚养大的,此事并非秘密。刘藻舅家人丁单薄,外祖母有一子一女,武帝朝时,女儿被选为家人子,入太子宫侍奉,儿子不久因病早逝。外祖母便孤苦一人。再后来有了刘藻,抚养稚子虽辛苦,却也与她无限安慰,日子也不那么孤独了。

    刘藻与外祖母感情很深,此事几乎是人尽皆知。

    太后笑道:“可惜不能将老夫人接入宫来。陛下来年春日,可下诏加封老夫人。”

    加封一老人家,必不会受朝臣阻挠。刘藻点头道:“太后所言有理。”

    皇帝话少,太后也无不悦,她似有说不尽的话语,偏生又不吵闹,只会使人倍觉亲切。

    “我入宫之初,也觉宫中规矩束缚。昭帝是遵礼之人,事事遵礼而行。古礼繁复,做起来虽能彰显皇家气派,但多了便使人厌烦。眼下倒好,松快不少。”刘藻性情稳重,但并不喜欢一板一眼地行事,除必行之礼,余者俱甚随和,只要不粗鲁即可。

    太后话中有赞同之意。刘藻微微一笑,只道:“朕不及先帝多矣。”

    旁的也不多言。

    太后却有些微微的失神,不知她想起什么,容色恍惚,眼中似有怀念之意。刘藻察觉,略微好奇,她们方才在说昭帝,太后可是怀念昭帝?

    昭帝是她的丈夫,去年的冬至,他们还是一起过的。她虽在口上抱怨昭帝太过遵礼,但这未必不是一种怀念。

    刘藻忽然想起,四月中,她与昭帝先后染恙,她痊愈了,昭帝却在三日间重病驾崩。

    “昭帝是否身体不太健朗?”刘藻问道。

    太后回过神来,语气倏然淡了下来,不复方才亲和:“昭帝体格健壮,骤病而崩,我与群臣皆意外。”

    她突然冷了下来,刘藻唔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春和,见氛围冷然,笑着插了一句:“臣闻昭帝五六岁时,武帝便因他体健聪慧而多加宠爱。”

    刘藻惊讶,望向春和:“哦?”年少体壮,可见底子打得不错。

    春和小心地觑了太后一眼,继续道:“正是,臣位卑,陛下即位前,居中黄门之位。却甚少听闻昭帝染恙。”

    这便奇怪了,一体健之人,急病而去,听来似乎怪异。刘藻凝神思忖。

    “先帝病时,我日日侍奉榻前,本以为不过小恙,三两日必好,谁能想到”太后说着,眼眶微红,眼泪泫然欲下。

    刘藻顿觉愧疚。昭帝驾崩不足一年,太后与他少年夫妻,自是想念,她却当她面频频问起昭帝之死,未免太过伤人。

    刘藻顿了顿,歉然道:“太后节哀。”

    太后弯了弯唇,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凄然而美艳,低声道:“多谢陛下宽慰。”

    刘藻心怀不忍,转开眼去。

    幸而这只小小插曲,太后未沉浸悲痛,拭泪之后,照常言笑。刘藻却有些不好意思,她本就说得不多,之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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