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便叫墨黛,她叫碧泺。”我瞧瞧两人,缓缓道。“在我手下做事儿,别的不说,忠心是最要紧的。若是缺了这样,你们明日儿的何去何从,我可就不敢说了。”
那碧泺似被吓到了,忙道:“多谢更衣教诲,奴婢和墨黛姐姐即分来做了更衣的女婢,自然是对更衣忠心不二!”
我眸光扫过她,她眼睛里忽闪忽闪的,透出一股子认真。我笑笑,方道:“我与你们不过一般年纪,若是伺候的尽心,便同那姊妹又有什么分别?”
“奴婢不敢,这都是奴婢们的本分。”墨黛在一旁,敛眉低头稳稳道。
不错,这墨黛还算沉稳,碧泺且是真性情,初探倒是可用的两人。我起身,再环顾了四周,收拾得倒是干净利落,看来手脚也还算麻利。
我转了身,从包袱里拿出两个荷花纹饰的银镯子,塞到两人手里,道:“这是赏你们的。”
碧泺唇角高扬,朗声道:“谢谢更衣。”就把那镯子套进了手中。墨黛套了镯子,又对我道:“更衣,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是不是要先沐浴,换了这身衣服?”
“好的,去吧。”我笑了笑对墨黛道。
沐浴毕,打开柜子看,也不过三四套衣服,到底只是更衣而已。挑了件丁香色的水袖罗裙,藕荷色绸褂,坐在梳妆台前。那碧泺近身道:“更衣,姐姐们一直赞我手艺好。更衣可否让奴婢来伺候更衣簪发?”
我笑笑,看着铜镜里她亮亮的眸子道:“快来吧。上半单螺1,下半散着就好。”
她应了是,便拿了一点彩银簪。我看了看,道:“这些个簪子是哪里来的?”
墨黛端了杯茶过来。她看了看簪子,启口说:“这是更衣这个月的月俸。墨黛来了这慕鸳宫,便与碧泺一同去内务领来的,照常例,更衣新晋第一个月多些。”
我点了点头,碧泺已绾好了髻,问道:“更衣,描什么眉?”我看她拿过一石黛,就着清水调开,道:“柳叶便好。粉少拍些,胭脂也别上,我最是讨厌那红红的了。”
她应了是,我又问向墨黛道:“领来些什么?”
“正装一件,常服两件,寑衣一件。都是尚服局昨夜儿里赶工出来的。坠子两副,簪四钗六,胭脂傅粉石黛各一盒。再就是些被子褥子什么的。还有白银二十两。”
“好了,更衣。”我抬眼看看铜镜。“恩,不错。”镜里的女子略施粉黛,我笑笑,感觉真是像她。
转而向墨黛道:“为什么是尚服局昨儿夜里赶出来的。”
“听那里的公公说,皇上着礼部今天一定要传了旨,所以才连夜做,为了今天更衣能换衣服。”我起身向正厅,她在身后缓缓道。
“哦。那你可知为什么这西配殿没有名字?”我点点头,又道。
“回更衣,奴婢不知道,还请更衣恕罪。”
“不知道也没什么,无关乎罪不罪的。”我回头笑笑道,又问:“墨黛,碧泺,你们原先在哪里当差,何时进的宫?“
“回更衣,奴婢是去年开年后进得宫,原是在陆婕妤那儿的。后来婕妤那儿说侍婢多了,又去了尚服局司饰坊。”
墨黛又接着碧泺道:“奴婢是臻仁五年进的宫,原先是贤德太妃那儿的,去年太妃殁了,便去了懿仁宫太后那儿。”
一个是婕妤,一个是太后,看来这两个女孩办事儿应该还是可以的。也不能太早下定论,心腹还是得慢慢看,万不能出了岔子。初进了慕鸳宫,可心里的疑惑愈来愈多。这宫里一直没人住,他为何要我住这里?那晚香殿尘封多时,可殿前阶上却干干净净,这是为何?这两个宫婢皆是位高的妃子跟前的,为何指来服侍我一个七品更衣?这宫名总觉着与别宫不同,多了份男女之情的味道,不似宫里一贯的福禄康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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