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这好天气竟起风了。”
一片沉寂,我放下手中书卷,看看被风送入殿中的风帘,转头向碧泺笑笑道:“怕是要下雨了。”
那支樱花若隐若现,重合了一切美妙誓言的身影,可我只能与其勾心斗角下去。他,是恨是仇,不能是爱。
凭窗,先是三三两两的落,然后愈来愈密,愈来愈急。
霭霭停云,蒙蒙时雨。
“碧泺,拿把伞给我。”转头对她说,然后提步至殿前,接过伞,落步这春雨中。“更衣,这下着雨,还要去哪里啊?”
“出去逛逛罢,看看周围是哪些个宫苑。”转而想了想,还是该带个人同行,宫里还有很多妃嫔不认识,以免错了规矩。“墨黛,你跟我同去罢。”
“是,更衣。”她上前接过我手中纸伞。一袭春雨,缓缓出了慕鸳宫的西偏门。
“更衣,这慕鸳宫是东后宫里,离乾清宫最近的。出了西偏门,绕过宫墙,便是乾清宫的东偏门了。”
“哦,是这样。那我们便向东去走走吧。”果真,慕鸳是不同的。如今,我为本朝第一个住入的,想来这后宫里也该沸沸扬扬传起来了。呵,若想成大计,是逃不过这斗的命运吧。眼前,却总是弥漫着那个身影,挥之不去。于春雨里飘飘渺渺,似远若近。
“回更衣,离慕鸳宫最近的便是旁边的长禧宫了。”
抬头看,这是一个不比慕鸳小的的宫殿,墙角探出几支花蕾红艳,如同西域胭脂点点的海棠。这里的主人会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风华卓越又张扬妖冶?又或是一朵解语花?
“更衣,这是长禧宫绣轩的秦选侍。”又是这个紫色拖地长裙的身影,我低头屈膝道:“妾身慕鸳宫停云轩陈氏更衣,见过秦选侍。”春雨密密,地上已经浅浅湿了,墨黛随我身后撑着伞也行着礼。她却并未叫我们起来,环顾了四周,走近方缓缓道:“陈妹妹起来吧。”
“谢秦选侍。”起身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微微笑着看她,打扮与那日御花园中并无异,依旧如此盛气,也不知还能笑几日。
“宫内都说妹妹未侍寝便得晋份位,真真是皇恩浩荡啊。今日见着了,果是美艳动人,怪不得圣上为妹妹破了规矩。”
她扶了扶发上的簪子,抬手间香气扑人。这味道,呵,原来那海棠还是西府海棠呢,刚开而,气味就如此芳郁。突突忆起那日在御花园中,与李修仪的话,花盛呢,则近衰。
唇角不禁上扬,缓缓道:“姐姐如花美靥,妹妹真真是可望不可及的。又多闻人言,圣上最是眷顾姐姐,今日得见,真乃妹妹之大幸。”这晋位之事,看来已然成我的短处,此后行事要万分小心,切不能被人寻了把柄。
“自然是这样的。妹妹新晋,行事要看着高位的意思,切不可不顾这宫中的规矩胡来。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回头瞧了瞧身后的三个女侍,又转头向我道:“妹妹出来,也该多带些个人啊。小心自己的周全。”
“回姐姐,这后宫乃天子脚边,最是安全的了。”我挑眉看向她,她眸光一射,急急道:“这还用得着你说!你一个新晋的小小更衣,竟敢顶撞本主!觅儿,来啊,掌嘴!”
“选侍小主,掌嘴乃是正五以上的小主才能行的罚,小主若行,不合适吧。”墨黛声音沉沉道来。秦选侍双眉一拧,疾声道:“大胆!你一个小小宫婢,竟敢这样与本主说话。现下这里没有人,陈更衣不懂规矩,本主便教教她,难道还不行了?!那这宫中还有没有规矩了!觅儿,掌她们俩的嘴!”
她身后的宫女觅儿,走上前来,举手向墨黛,我攒劲衣袖,呼道:“慢着!”无奈她手已落下,丝毫不听我的劝告,墨黛捂住脸,她又举手向我来。墨黛想上前挡过来,我向后摆摆手,只听秦选侍道:“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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