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这是很多人信奉的教条。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可以忍受得住的,有些是可以忍受得,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既躲不过,更不能忍的。
比如,农夫和蛇的故事。你忍受了它,就等于是害了自己。所以,忍在很多时候并不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惜,对于江湖人来说,有许多人至死都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江湖人,最讲究的不正是快意恩仇吗?又岂止是江湖人,世人要都是这样了,这世间反倒会少了许多欺骗、和诡计,多了几分豪气,多几分真诚。
五皇子,身在庙堂,却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了。
今年的冬天,让他格外的寒冷。心寒了,身子自然也就冷了。无论你如何去温暖,都无法直达内心,让他感受到些许暖意。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去想。对他来说,这样的问题,简直听听都会头大如斗。
“你不觉的奇怪吗?”孔雀问道。
五皇子凝视着窗外树上那篇最后的叶子,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忘却了世间的烦恼。既然想不通为什么非要去想,为什么非要去问。
“岂止是奇怪啊,简直迷雾重重”,端木斜靠在椅背上,轻轻把玩这一个茶杯。他是个粗人,一个从不问为什么的粗人,竟也开始看这个世界,岂不是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看树叶的人,终于收回了眼光,“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源头,整个事件的源头,而已。”
心有灵犀?有人刚刚想去找某人,某人就被杀了;刚刚想去杀某人,某人竟然就在眼皮底下跑了。要说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栽赃嫁祸,移花接木,暗度陈仓,简直就像一部兵书。世间若真有这样的巧合,也许只有鬼神,可以解释这些事情了。
“简直是见了鬼了”,端木放下茶碗,盯着五皇子,任谁也会怀疑这匹狼是否现在就要咬人了。
“是见鬼了”,就连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刀疤也附和道。
“鬼倒是未必”,五皇子出人意料地竟然接起了话,“只怕是有内鬼吧。”
“哈哈,你倒是承认的真爽快。”端木现在不得不承认,这匹狼至少还算是一匹有胆气的狼。
“不”,一直没有说话的菩萨,竟然替他说话了。
“正因为他的嫌疑最大,所以我猜这件事更不可能是他,是吗?”
是吗?当然问的是五皇子。既然已经确定不可能是他做的,那么这一问是给他辩白的机会,还是转折之后更忧虑的询问?
“当然不是他。”很突兀的,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他是这么进来的,又是如何来到门前的。既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关心,因为至少现在大家还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大家关心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
这个人刀疤是认识的,正是那个秃顶老者。只要不是敌人,这就够了。
“哦?”就连五皇子都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多替他打抱不平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趣,有时候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却根本没法证明和自己没有关系;而有的时候,明明是你做的,别人却宁肯相信这件事根本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障,因为太熟悉所以就会蒙蔽你的眼睛。
障,是一种病,人人都有。就像你的朋友,你从不会认为他会出卖你,到最后往往就是他出卖了你。而你的敌人,任何时候你都认定他根本不可能帮你,就算他帮了你,你也会怀疑他的动机。这个世间,这样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现在既无法相信身边的人,更不敢去相信敌人,那我们现在还能相信谁?或者说还能不相信谁。
“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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