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中行走,即使与目的地之间直线距离很短,但走起来却绝对不可能按直线去走,单是纵横于沙漠中高达几十上百米的沙丘就有不少,而且这样的沙丘只能从迎风坡的方向攀爬,背风方向为虚坡,在风的影响下沙丘顶部一直在移动,所以若是从背风向攀爬基本上是在做无用功(当你上到顶部以后沙丘已经向后移动了一段距离),而且由于背风坡沙子相对密度较低就更容易遇到危险。
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遇到沙丘的第一选择是绕路,其次才是攀爬。
所以这几天以来他们走过的路程已经将近100公里,距离目的地的直线距离却还有近50公里。
“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辛捷有些悲伤,但其表情却更像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脱。
“现在轻言放弃,那我们前几天岂不是白走了?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到了。”李羽清现在俨然成为了三人的精神支柱,他看得出三人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虽然可以立刻让他们脱离苦海,但那样的话之前的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的行走速度越来越慢,20多公里的直线路程在之前只是一天的事情。
现在,却宛如天堑鸿沟,似乎完全无法逾越。
即使像张云龙这样的铁人,也有些撑不住了,更别提李羽清三人。
但今天,李羽清知道时候到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李羽清示意四人先坐下休息。
他们今天只走出去不到10公里。
他们在昨天夜晚就已经断水了。
气氛有些凝重,想必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
辛捷首先开口道:“这辈子能够遇到你们三人,是我的运气。在我死之前能碰到你们,让我觉得生命终归是美好的。”
没有人开口,辛捷叹了口气躺在柔软的沙上道:“我累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能见到她了。虽然有些对不起我的养父,但这样也不错,至少我给他留下了一笔存款足够他安度晚年。”
辛捷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夜空,喃喃道:“小莉,七年了,我又苟活了七年,你可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你不让我陪你一起走,你说还有很多人牵挂着我,你不想让他们为我伤心,但如今你恐怕也不能阻止我了吧。”
他凝望着星星的眼睛缓缓阖上,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我承受了那么多年,我真的好累,你就这么离我而去,却让我如何自处?夜深人静之时,那种孤独和彷徨,让我感到绝望。我只有拼命的工作,希望能够忘记这一切,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心中压抑。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变成这样,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悲伤难过,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我还能怎么办?我真的想你了。”辛捷抽泣着说完这段话,而后他似脱力一般只是躺着流泪。
李羽清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看似沉默寡言而坚毅的男人会有这样一段辛酸的往事。
他只有坐到他的身旁,和他一起流泪,与他一起悲伤。
既然已到伤心处,便不要吝啬泪水。
高凌燕也有些惊讶,这个敏感而脆弱的辛捷与当日劝她放弃那个渣男的辛捷似乎是两个人,一个乐观而冷静,一个敏感而绝望。
他的身上似乎承载了太多感情的包袱。
半个时辰过后,辛捷似是已将泪水流干,他站起身来道:“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李羽清打断道:“既然已经知道希望不大,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交代遗言吧,我们记下来,说不定以后有人能找到。”
辛捷想了想,而后便挨着李羽清坐下。
他眼神已变得清明多了。
他并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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