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去看她的眼,她的鼻,她的每一根睫毛。
“君住长江头”
“我住长江尾”
古意的歌曲被一个清冷的女声唱出,然后散在微微的夜风中,只有轻轻的一缕飘进窗户,几乎微不可闻。
几乎微不可闻不是不可闻,如果有人集中注意力,也能听清七七八八,陆晨微怔,恍然今天是星期四。
他只是无意中注意到了这透着缥缈味道的歌声,却没有集中精神去听,因为这歌里唱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某个人来了,那么多的人,他知道一定是她来了,因为这个学校在夜里歌唱的只有她,因为这个学校只有她才能唱出那样的歌,又因为今天是星期四,艺术生的集训班从校外会回到学校,所以她也会回来,而她回来,就一定会唱歌。
瞄了一眼英语老师,那个中年男人一手撑着脸颊,双目涣散,不知在想着什么。陆晨侧过身子,然后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像条怪蛇般扭曲着身体,然后缩到了课桌下面。
英语老师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到教室里某个学生的古怪举止。
李韬瞥了一眼蹲在课桌下缩成一团的同桌那猥琐的身形,冷哼一声,然后继续沉溺于非常不科学的“科学海洋”中,似乎对这个白痴同桌的白痴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陆晨蹲着,艰难的移动着身体,从座位到过道,然后缓缓地向教室后门移动。
英语老师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到教室里某个学生的古怪举止。
陆晨几乎趴在了过道上,艰难地一点点向后门挪动着,过道旁的同学们或瞪眼,或咂舌,但都很识相的没有人拦住问他在干嘛,或者报告老师这里有个做着奇怪动作的变态。
某人一只手轻轻拉住门把手,另外一只手用力把门板向上抬,这样可以防止门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些不必要的声音,从而引起老师的注意。
等门缝打开到有一头宽的时候,陆晨伸出脑袋,确认了一下教室外的走廊上并没有年级主任或者班主任在游荡后,以奇怪的姿势扭动着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呼”
天空的颜色蓝的深沉,这是一种由蓝到黑的转变,像是清水中的墨汁渐浓,但这并不意味着光明的消逝,在人类开始使用火后,光明的消逝变得不常有,当人类开始使用电后,光明的消逝就变得很稀有。
这深沉的蓝也很稀有,原因在于每天的日照时间和路灯亮起的时间误差很大,前者依旧是春末,而后者则固执的认为,现在既然有了夏天的味道就已经是夏天了。
学校觉得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既然是夏天,那自然没必要那么早开灯浪费电源。
“天色渐昏,心惊胆战躬身猥行,此情此景,颇有当年西门庆的几番风度。”
陆晨得意的样子,就好像西门庆是什么李白柳永之流的“风流人物”,有了他的几番风度,是件极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西门兄“名留青史”靠的似乎正是“风流”。
走廊上除了陆晨空无一人,在这种昏暗又安静的环境下,他一个人从走廊“飘过”,竟然颇有恐怖片的氛围。
陆晨一路走过四间教室一间厕所后,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只要不是班主任和年级主任,他完全不担心教室里其他老师看到,因为他们看到也不会管,老师让学生帮忙跑腿太正常不过,鬼知道上课期间大摇大摆地走在过道上的你是不是在逃课?
这个中学其实不大,除却西边的运动场和菜地,楼和楼之间的距离都很紧凑,陆晨走过走廊,向右一转,再直行经过大概二三十米的混凝土地面,就是音乐楼。
然而就是这不大的学校,居然还专门分出一个音乐楼,哪怕这个“楼”只有一层,整体呈圆柱形,当然要是没有连着旁边的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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