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交叉口,只见一堆垃圾中树立着一根木头路标,路标上标着四个方向,分别写着五柳南巷,五柳北巷,丹凤西街,丹凤东街。单玉峰认准方向,见自己是从五柳南巷而来,一路之上并未看见什么打铁铺,料想若是真有打铁铺,必定是在五柳北巷了,当即继续往北而去。小巷子宽不足七尺,勉强可以通过一辆六尺宽的马车,巷子两边都是商铺,商铺前污水横流,气味难闻,到处都是垃圾,无数苍蝇蚊虫在其间飞来飞去。
终于,单玉峰眼前一亮,只见一家小客栈的斜对面,有一个打铁铺子,那铁铺甚是简陋,入门正中是个大铁砧,满地煤屑碎铁,墙上挂着几张犁头,几把镰刀,屋中寂然无人。单玉峰瞧了这等模样,心想:“莫非就是这里么,既来了,总之问一问再说。”于是高声叫道:“师傅在家么?”
过了半晌,边房中出来一个汉子,满脸灰白色虬髯,约莫五十来岁年纪,想是长年弯腰打铁,背脊有些驼,眼窝深陷,面色焦黄,竟像是个病夫,他左脚残废,肩窝下撑着一根拐杖,说道:“客官有何吩咐?”
单玉峰道:“马匹的铁掌坏了,师傅瞧瞧,能否打造一副?”于是将马蹄铁掌的式样和尺寸说了,那铁匠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客官要的急不急啦?”单玉峰道:“不是很急,你慢慢做便是,我明日上午来取。”说罢放下几钱散碎银子作为定金,头也不回的走了。
单玉峰走出巷口,心想,我且在什么地方偷偷瞧他一瞧。一抬头看见铁匠铺斜对面的那个小客栈,当即从背囊中取出一件长衫,换了衣服,溜进了那间小客栈。那客栈想必没什么生意,掌柜的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单玉峰推醒了掌柜,要了一间二楼对着巷子的房间,掌柜的一边在前引路上楼,一边嘟囔道:“最近的客人,怎么都要靠巷子的房间,不嫌吵得慌么”
单玉峰心中一喜:“莫非还有人已经打上这个铁铺的主意了么?那铁匠还在铺中,若是这铁铺就是那地图要送到的地方,看来我还没有来晚。”掌柜的走后,单玉峰将房门叉好,走到窗前,细心瞧看那铁匠打铁。只见他拉扯风箱生起炉子,正在将两块镔铁放入炉中熔炼,随即猛力拉动风箱,将炉中煤炭烧得一片血红。单玉峰心想:“这铁匠好大的膂力,一般铁匠怎能有如此神力?”单玉峰又瞧了半天,发觉这铁匠虽然力气狂大,但打铁的技艺甚是生疏,不免更加疑心,莫非这个铁匠就是焦星竹要找的那人?
单玉峰又瞧了一阵,天色暗了下来,那铁匠在铺外挂了盏煤油灯,在火炉和油灯的照射下,那铁匠的身影,在黑漆漆的巷子中,分外耀眼。单玉峰又暗自寻思:“这铁匠身上疑点好多,日间在面馆中遇见的那个屠夫,为何说是前几日在这五柳巷的死人是‘外地走镖的镖师’呢?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这城中散布这消息,等我来上钩呢?”单玉峰犹正兀自犹豫后半夜要不要去县城的太平间瞧瞧那两具尸体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虽然这人刻意压低了音调,但单玉峰瞬间就认出了楼下之人的身份。
天阳师兄!崆峒派的天阳道人!
“掌柜的,给咱们一间大点的客房,我们四人今晚凑合一宿就成。”
“客房都是一样的,岂有大点的小点的,两人一间,不能住再多人!”那掌柜的似乎吃准了眼前的这四个穷汉似乎找不到更便宜的客栈了,此时不大敲竹杠,更待何时?
“那好吧。给咱们来两间房。”
从楼梯上传来五个人的脚步声,这个小客栈建造的很粗糙,单玉峰从门缝中偷瞧,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掌柜身后,跟着四个庄稼汉模样的汉子,从脚步声来判断,这四人武功竟都不弱。单玉峰心中寻思:“天阳师兄打扮成这庄稼人的模样来这间小客栈做什么?莫非他跟我此行的目的一样?是要查询那《明昌神图》?他既然乔装打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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