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依兰叙述完一切,墨易扬的浓眉已是纠缠在一起:“依兰,如果你愿意,为父这就帮你去退亲,重新安排你嫁给这桑公子,可好?”
那一边的离夫人却是如被击中的刺猬般突然从坐榻上跳了起来:“不可!万万不可!依兰跟着他,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不同意,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同意!”
墨易扬皱了皱眉,冷冷看了那离夫人一眼:“你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依兰身上我瞧着,他那桑公子对依兰,并非无心”
离夫人却还是不允,决绝道:“不行就是不行且不说他宫里不,我是说他早有婚配,家中妻妾成群,儿女成群就是他正纳了依兰,那依兰也是伏低做小放着堂堂东野太子妃不做,凭什么我的女儿要给她的儿子做小这事不成就是不成,除非我死了”
依兰惊讶的目光,逡巡在父亲和母亲的脸上。
她并不知道,为何父亲的观点和母亲截然不同。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桑公子,而且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只是,隐隐的,她对他,又有着一种惧怕,惧怕他身上那种明明对着自己非常温柔自己却觉得有种泰山压顶不可仰视的威严。
而对于东野苍莽,她在他面前,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压力。他和自己,就像是一对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可以平心静气随意聊天,不见不会特别想念对方,但真地见了也不会觉得特别开心。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自己面对着那东野苍莽之时,丝毫没有那种面对桑公子时又惊又喜、令人窒息的感觉。
因此,依兰转向离夫人的眼里,多了些妥协:“母亲,你不同意,我便不会嫁给那桑公子可是,如今,东野苍莽那里还是说明白了的好如果他执意退婚,我也毫无怨言离姐姐既然对他有心,不如就让她替了我吧”
墨易扬面色一沉,又是离家人,这次依兰出事,虽然依兰将离沁心为何第一个知晓一笔带过,但根据依兰的性子,怕是不想多言。只是,根据依兰躲闪的话语,恐怕这个离沁心,也逃脱不了这个干系!那药,只有他们离家好意思用!哼,看来,是需要出手警示一番的时候了。
离夫人看着那面色一沉,眸色如刀一般扫了自己一眼的墨易扬,面色白了白,心底的寒意渐渐上涌,这药,恐怕墨易扬已然知晓或是猜测到了几分。
再追查纠缠下去,恐怕自己和那离沁心,自是逃脱不了干系,怪只怪,人算不如天算,竟白白搭上了女儿依兰的清白。
可是,要让女儿就这样委委屈屈地嫁给那人的儿子,自己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情愿的。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封锁消息,让女儿早点嫁入东野太子府,远离了那人的视线,让他鞭长莫及才是正道。
一念至此,离夫人缓缓开了口:“依兰你好糊涂,这事无论如何,是不可以让你那未来夫君知晓的。虽说如今那太子殿下对你有情,可男人的心,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以后,他一旦对你厌了倦了,会不会跟你来个秋后算账?”
墨易扬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依兰,此事暂时先搁下不谈了。你昨夜受了惊吓,先好好休息一下。那些事情,自有我和你母亲帮你处理,你就不用多想了。”
说着,他示意那离夫人和自己一起,离开了依兰的床榻,向外间走去。
待夫妻二人入了墨易扬的书房,离夫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老爷,这次,依着依兰的脾性,估计她会如实写信,告知那东野苍莽,这样一来,这桩婚事,恐怕就会告吹了即使不告吹,以后,终将是个导火索不如”
“不如怎样?你可是又要用那秘药了?”墨易扬伫立窗前,看着窗外那彤彤阳光下,刺得人眼睛酸痛的耀眼的白茫茫一片,陷入了沉思。
难怪今日一早,那欧阳桑濬接了飞鸽传书,来不及多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