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问过，明珠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他再三费心？

    “钥匙本身也没什么可赞之处，可是，它打开了锁；茶盖本身也没什么用处，可是，盖碗少不了它。”苏昱拿起桌上的那双筷子，明亮的眼睛望着明珠说：“筷子更是平平无奇，可是，有碗无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明珠盯着那双筷子，心中的感受无法言喻，她不是第一次发现，苏昱口才了得。

    “有些东西也好，人也好，天生就是一对的，没什么道理。”苏昱瞧着明珠说：“你问我，你有何德何能？我也答不上来你有何德何能？但是，即便，你无德无能，对我而言，你依旧是最好的。”

    明珠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愿承认她被这番话洗脑了，问苏昱：“你是从哪里看来的这些话？听起来像甜言蜜语。都说男人说起甜言蜜语不需要本钱，你倒也真是不吝啬，也不知道与多少女人说过。”

    “你——”苏昱听着不由懊恼明珠，说不好听的话，叫挤兑她，她当场就报复了，说好听的话，又说他甜言蜜语欺哄他。

    他阅书千万卷，认为天下话，有矛必有盾，总是有话来对，此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哪本书也没写过，该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他急躁又焦心，好似心里头有只虫子在咬他，他做什么都是隔靴挠痒，不起作用的。

    “我倒是想跟别的女人说这话，可是，哪里还有别的女人问我，她何德何能？”苏昱心乱如麻，局促不安，“你的德，就是总把我弄得心神不宁，你的能，就是总能让我哑口无言。”

    他极少这样一副急躁又无奈的模样，明珠抓住他的手，“好，我知道了。”

    苏昱这才稍微安定一些，“那是答应了？”

    “不。”明珠摇头说：“我不能答应，你知道大小姐现在的处境，元世子去战场才多长时间，就有人打她钱财的主意，自认为的亲信里又有了背叛者，她的性情又不是那样开朗的人，她对我那么好，对我也有依赖感，我要是跟着你走了，没人在她的身边开解她，你让她这漫长的时光怎么度过？”

    苏昱正要说话，明珠打断他：“你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早就做了决定，我是不可能与你一起去京城的，所以，你也不要再说什么，来乱我心神，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起你是差远了的。”

    她自然是了解自己的，一个在小康家庭长大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在父母的庇佑下，无忧无虑的长大。

    人生的步调与所有的人一样，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然后大学毕业，进公司工作，拿着一份吃不饱饿不死的工资，依靠着父母的房产，然后就可以一生无忧的走到死亡。

    这样的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点也不强，她最经不起人的游说，她的内心绝不如苏昱那样坚定。

    明珠想，要是她跟苏昱一样，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而且还自幼生病，时常喝药，十来岁就背井离乡，远离亲人，她怕是每天都要苦哈哈的活着，甚至，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即便来到这里，在卫氏的那边也吃了点苦头，她却总认为此时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她就好像是在替人受过，倒也不觉有多苦。

    倒是后来，她与玉姝之间笃定了深刻的友情，又与苏昱之间发生了真挚的情感，才一点点的认定她就是明珠，想要用这个身份一直生活下去，因为，有了舍不得的人与情。

    “你想想，你我相隔千里，用书信往来，不也是人间一件美事吗？”

    苏昱问：“美事？”

    她认定天各一方，相互思念是一种美事？

    那“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苦，此时的元澈与玉姝受着便够了，她还满心向往？

    “也是个考验。”

    “考验？”苏昱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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