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窗外的寒风呼啸,拍打着窗户咣咣作响,屋内烛光也变得明明灭灭,屋内显得晦暗不明。
苏昱正在提笔写信,只是,信写完了,却不知该如何处理。
是派人送出去,还是将信纸拧成一团,就此作废?
稚奴从外头回来,瞧见窗户没关严实,急忙过去关好。
自苏昱回到京城,已经足足有大半个月了。
可是,苏昱并没有回到侯府,而是住在客栈里。
他身边也没有侍女伺候,稚奴总是要出去办事,也不能时刻跟随,他起居饮食,多有不便。
“京城就这么大?”苏昱搁下笔,双手放在嘴巴哈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她会去哪里?”
他自言自语的说:“京城不比隽州,没有户籍,连客栈都不能住,即便她身上有银子,又能够怎么样?总是免不得要流落街头的,这样天寒地冻的,可怎么好?”
苏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荣华阁的门口,买通了里头管事的人,仔细打听里面的情景。
那时,思则姑姑已经入宫复命,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合香。
幸亏合香是见过苏昱的,重逢苏昱,自然对他知无不言。
苏昱这才知道,明珠在秀女船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合香告诉苏昱,明珠说以后要找她,就得先找苏小公子。
可见,她是打算去武定侯府的,可是,苏昱派人问过,武定侯府并没与接待过,这样一个客人。!%^*
他几经打听才问明白,有一个自称隽州林府的姑娘来拜访过,只是,被人推来推去,最后,也不曾进入武定侯府。
苏昱私下想,不知是不是府中的人,得知明珠的存在,对她做了什么?
所以,他也有些赌气的成分,并没有没有回府拜见父母与祖母,干脆就在外头住着,这样他找明珠也方便一些。
“稚奴。”苏昱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喊了一句,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苏昱感到奇怪,抬眸看去,瞧见眼前之人,苏昱脸色一变,急忙起了身。(!&^
苏昱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出现在这里,忙着起身扶着武定侯坐下,然后,不急不缓的给武定侯行大礼。
他端正跪好,双手重叠与眉齐平,朝武定侯叩拜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武定侯抬手扶了一下苏昱,他打量这眼前这个又有许久未见的小儿子,
与五月份在云台寺,苏昱束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相比,此时,他显得十分憔悴。
武定侯瞧着,不由有些心疼,“昱儿,你让为父好生担忧啊。”
苏昱又请罪道:“孩儿路途耽搁数日才回京城,此时,又过家门而不入,请父亲原谅。”
武定侯摆手,让苏昱坐下,拿起矮几上,苏昱刚刚写好的信,看了看。
这是苏昱写给他从前在京城的朋友求助用的,只是,这世上人情薄凉。
苏昱离开了京城三年,从前的许多关系都断了。
一回到京城就是找人求助,似乎不太合乎礼数,也很容易被人拒绝。
所以,苏昱也在迟疑,是否将信送出去?
“事情,我已经听稚奴说了,这位明珠姑娘的事儿,我与郡主也略有耳闻。”武定侯宽慰道:“不过是个丫头,不会有人介意,你身边多个伺候的人,更不会费力去为难她,你不要多想。”
苏昱自然不能当着父亲的面,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孩儿怎么会这么想?”苏昱道:“孩儿只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遭遇不测。”
武定侯年轻时,忙着建功立业,不曾娶妻,但是,府中依旧有妾室,也生有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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