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粉红色的肠子裸露在外面,不住颤抖,显得他越来越害怕。
吕烈本来担心,这个小男孩在回答完他的问题之前就挂掉,现在看来,一下子丢出一大堆问题,反而起了反效果。
他放缓了语速,用温柔的大哥哥声音宽慰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你。”
吕烈又上前了半步,用温和的声音,道:“告诉哥哥,刚才那个啃咬你血肉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求求你了,不要再问我了……我真的、真的,会下地狱的……”吕烈的宽慰不仅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令对方越发恐惧起来,“巨树神教……伟大的巨树……我信仰您……不敢私下诽谤您……不敢诋毁您……从未妄自评价您……”
巨树神教?
这倒是一个新奇的名词,吕烈从未听过。虽然不解其意,他当下暗暗把它记下了。
吕烈又宽慰了小男孩几句,见丝毫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他终于确信,自己注定是无法,从这个小男孩身上得到任何关于这座城市的情报了。
他心中郁闷异常,好不容易在这座城市遇上一个正常人(从这个小男孩的精神状态,也很勉强将他归纳为一个正常人。),却一无所有。
吕烈决定尊重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至少让他死前,给他一点安静的空间。吕烈离开这个小巷子前,顺口最后问了一句:
“对了,你看见过另外两个进入这座城市的旅人么?一个和我一般年级的少年,生得有几分眉清目秀,背上背着一筐五颜六色的大果子。另一个是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汉子,身材魁伟,一手提着玄铁的流星锤,背上背着一杆铁火铳。”
小男孩抬起瑟瑟发抖的小脑袋,脸上还挂着泪痕:“他们是你的朋友么。哥哥。”
吕烈歪着脑袋想了想:“算……是吧。”
小男孩用惊恐的眼神看了一眼吕烈,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看见过那个中年汉子,他还向我问了路呢。他的脾气比你还暴躁。在走之前,还差点杀了我的妈妈。”
吕烈暗暗点了点头,这幅打扮的,除了食人枭,还能有谁。他问道:“那你看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么?”
“我应当知道。他问过我去宫殿的路。”小男孩回答道,“你出了小巷子之后,向右,向前笔直走大约五千步,在看见放置着三具婴儿尸体的十字路口后,再选择向右拐。到了那里,开着一家酒铺,现在应该……还是正常人开的。酒铺的老板会告诉你接下去的路。”
三具婴儿的尸体?
正常人开的酒铺?
怎么听着都觉得奇怪呢。
“谢谢。”
在离别前,他还是向他道了一声谢。
这是他唯一能对他说的。
在吕烈的身后,迷雾很快吞没了小男孩的身影。他带着哭腔,颤抖着吟唱起一首童谣:
伟大的巨树,以它的躯体支撑起我们。
以它的枝干延伸我们。
以它父亲般的慈祥爱和包容着我们。
我们爱它,我们愿为它献上血、肉和骨。
我们爱它,我们愿为它变成没有饥、苦、痛的怪鬼。
它爱我们,它吞噬我们的血、肉、骨。
直到我们融为一体,永远,永远。
小男孩在吕烈的身后大声喊道:“哥哥!一定要小心!——这座城市正在加速异化!”
大街上的雾又薄了一些,吕烈行走在这座奇怪的城市中央,不知道是否错觉,他所到之处,雾气皆向两侧退避。
就仿佛……
在惧怕他一般。
“说起来,那个小孩也是挺奇怪的……
“他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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