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眼光却不自主地往那遥远的南方看去,那里似乎有佳人在等着自己归去,还有那人所托,终是有负于人了。
“咳咳——”他又重重地咳了两声,举首四顾,环顾周遭,那暗黑的天际仍是一片浓云密布。他气运丹田,强行将自己体内一股翻腾四窜的真气强压了下去,很快他的额上开始冒出细密如麻的微小汗珠,同时在他头顶之上也冒出了两屡白色烟气,像是湿透的衣服被火烘烤后蒸发氤氲水汽,袅袅升起。
这一带一直荒无人烟,除了一些低矮灌木和一些庄稼农田之外,并无农家屋舍,此刻他们所处的古道,也只不过是通往十里之外一个小镇的捷径而已,这里鲜有人知,除了一些小镇附近的农民外出农作时走这条近路,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的。丁啸秋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哪里有半点人烟,更别提什么屋宇农舍了。他继续查看了一番,似在找那遮风挡雨之地。他此刻心中暗想自己的身体如果再在这漫天雨中在淋下去了,恐怕就真的要命丧九泉了。
想到这里,当日那重楼玉宇中,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对他所说的话似乎仍然回荡在耳际。
“我现在还不能死!现在还不能死!”丁啸秋暗暗低语。
不管怎样,他一定不能辜负那人的临行所托,以及那闺阁之中的深深情谊,还有那个还未长大成人的少年。
少年!
一想到这个词汇,无形之中丁啸秋便觉得自己身上的重担有如千斤磐石,沉重无比。但现在自己已是垂死之人,这少年在这世上又该如何存活下去呢?且不说他孤零零地漂泊于世,虽然有松木道长和高陆离在,但要是再遇到他的杀父仇人,那又该怎么办?问题接踵而至,丁啸秋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轰隆——远方又是一声惊雷,将丁啸秋苍白的脸照得通亮。
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丁啸秋从地上强撑起来,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啪——”
水花四溅
这泥泞的古道由于岁月的剥蚀已变得坑坑洼洼,现在更是因为雨水的积淀使得行人举步维艰。丁啸秋才刚迈出脚步,一不留神就踩进了一个满是积水的车辙印中,他苦笑了一回,微微叹息,继续朝前走去。漫天的风雨是这衰弱躯体的背景,在这茫茫天地中行走,此刻的丁啸秋仿佛沧海一粟,大漠一沙。
孤独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步履蹒跚,却又执著向前。
前方是不是通往黎明的通道?
还是光明遥遥无期,黑暗似闲愁无边无际!
近了近了
他的心情又急切了一分,眼光去处,是一座风雨飘摇的茅草小屋,茅草屋前是一个由稻草扎成的假人,那假人静立于农田的一角,静立于这漫天风雨之中,静立于时光岁月的剪影里,像是忠臣的卫士,夜以继日的守护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又像是冷漠无情的看客,薄情寡义的正视着眼前的凄惨之景。
近了近了
他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抽搐起来,痛苦之色又增添了不少。风雨潇潇,雷声阵阵。每走一步,他的体内都会传来一阵钻心之痛,犹如百虫撕咬,万箭穿心。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将周身的衣服裹得更紧一些,生怕自己寒气入体会再次跌倒在这冰冷的古道之上。滴滴雨水打在了他俊俏的脸上,他轻轻擦拭了一回,微微摇了摇头,吁了一口气道:“好在那个人没有追来!”
短短的路程,他几乎花掉了半柱香的时辰,当走进那残破不堪的茅草屋中时,丁啸秋已是精疲力尽。他胡乱的在地上铺上一些茅草,然后重重地跌坐下来。
“看来我命不该绝啊”丁啸秋这样在心中想到,但他一想到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只是早晚一刻而已,于是便又傻笑了一回,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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