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看着他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继续说:“本来你身体就不好,要是天气凉了他们应该打电话告诉你要添衣注意身体,气候变化反复无常容易生病的季节打电话关心你的身体,可他们没有,他们只会固定地每个月打个电话给爸妈询问几句你的情况,然后汇一笔生活费,像是定时访问客户一样,对你真的是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爸妈怕你伤心,就骗你说你爸妈三天两头地打电话给他们询问你的情况,还要我们也跟着配合骗你,可他们忘了一点,你在将军府跟你太爷爷生活时你爸妈就是那样的,自家爸妈什么德行你这个做女儿的才是最清楚的那一个。可你居然还配合着爸妈演戏假装相信了那些毫无可信度的谎话,爸妈竟然信以为真了,可只有我知道你那些相信的微笑里有多平静有多牵强。我对你爸妈的意见也非常大,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一次,那一年你刚搬来跟我们住,刚入冬,病魔来势汹汹,你病了半个多月,我天天陪着你去打针,爸妈就跟你爸妈说了,他们就象征性地问几句,也不说来看你,说忙,就打过两通电话。我可能第一次看到所以特别生气,就冲动地跟爸妈说等你病死的时候通知他们一声得了,爸妈气得差点拿鞭子抽我,可我就是不认错,爸妈看我情绪过激严令我不准在你面前乱说话,我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会刺激伤害到你就憋着了。”这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他也是时隔多年才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汲言没想到她一个小问题会引来一番这样的肺腑之言:“你既然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不戳穿我?”没有当众戳穿过她,也没有私下跟她说过,她还一直以为没人知道呢。
“一开始我想过戳穿你,也想过让爸妈别再哄骗你了,可你自愿的事我有什么好戳穿的,你愿意配合维系着假象那就随你呗。你说你傻不傻?这么小就开始学会了和大人们客套了,说你天真单纯那都是因为你现在长大了只觉得你心机城府颇深。”那会儿虽然他也还不够懂事对诚实的问题相当固执,但也明白她是不想辜负长辈们的好意更有着那份虽然小但是一点也不比现在少的骄傲的自尊心。
汲言问他:“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对我产生怜惜之意所以才对我好关注得越来越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太闲了变得矫情了,开始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事了。
“我是承认有一部分原因,咱们两家之间的交情那么深,你又在b市生活,我跟你自然就免不了有很多见面接触的机会啊,还得感谢这一切呢,若不是有长辈们建下的交情,这辈子我们很难相遇走到一块儿了。”那会儿他们都还那么小根本就不懂什么情爱,就只是合的来玩得好而已,虽然总是吵架,但汲言因为没什么朋友所以从来不会怄气地说什么不跟他玩之类的话,他想应该是从来没人跟她说过教过她所以她并不懂。他因为军人式的教育更不会说了,而且奇怪的一点是长辈常跟他说要让着比自己小的孩子和女孩子,他可以让任何人,可偏偏汲言他让不了,他对汲言经常不肯退让不说,还时常被她气得跳脚。
不过幸好有了那些他们才结下这么深的情谊系上了他们之间的红线,他们才有了现在。
汲言被说服:“我觉得你现在给人n的功力挺厉害啊。”
“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有好老师自然能教出我这么优秀的学生。”
汲言眼神微变,露着十分“和善”的笑容:“你拐弯抹角骂谁呢?”
一看这笑里藏刀的笑容就觉得毛骨悚然,求生欲极强:“我只是单纯的夸张,没暗讽的意思。”
汲言瞥一眼他不屑地哼一声。
想起一个一直没问过她的问题,很是小心地问:“你恨过你爸妈吗?”
汲言神色冷淡,语气也冷淡:“不恨,但怨过。”
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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