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是不是小小不在了的时候?”无需多言周其已然明白“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时候了。
江湖应:“是。”
静了一会儿周其问:“你跟在她身边也有十年了吧?”
江湖答:“正好十年。”
周其再问:“你当兵也有十几年了吧?”
江湖再答:“两年军校,还有两年是我参军的第一个团。”
“十四年,你就没有一点留念?”
江湖明白这是在挽留,只不过因为长期的考虑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留念是永恒的,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需要割舍分离的时候,何况就算我不在部队里了,心里也会一直装着部队的。”这里装着他十几年的回忆,从十岁青涩懵懂的少年到成熟稳重的而立之年,他的所有都献给了部队,献给了汲言,自然是有留念的。
事实上周其并没有挽留之意,从谈话中知道他心意已决,再多的挽留也没用,问的那几个问题也不过是在感慨江湖对汲言的有情有义。
早就已经抽完一支烟,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去周其转身说:“回去吧。”
江湖没有多言跟上。
周其理解江湖,可他跟江湖是不同的,军人观念已经浸入他的骨髓,他是周家人,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宿命是注定要当军人的,所以从小就一直以军人的标准在要求着自己,而现在,他是注定要一辈子当兵的人,就算他年纪大了行动没有年轻人的灵巧了,他也不会退伍部队更不可能让他退伍,只不过部队不会让他再去执行任务上战场而是在指挥中心负责指挥和其他的工作,这就是属于他的军人宿命。
两天之后,野外对抗赛结束,汲言领的队胜。
参谋长脸上藏不住笑容,心情愉悦扬眉吐气地故意去和黑着脸的陆参谋长客套着,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幼稚地暗自较劲,在一旁看戏,看参谋长挑衅炫耀,看陆参谋长怎么接招。
“老陆,这次承让了啊!”
陆参谋长脸又黑了一圈,心气不顺地说:“老严,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承让,我没让你,是认真的,输了我也愿赌服输,我着了你那强力军师的道,她棋高一招,我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是输不起,说好了值一个月的班就一个月。”
汲言在心里暗叫不妙,这俩人,提她干嘛啊,让她夹在中间怪尴尬的,都五十几岁了,还那么幼稚。
严参谋长得意得恨不得要宣告全世界他手中的王牌,笑着说:“她确实有能力,没关系,下次你猜拳赢了她就会去你的队了。”
汲言低头很想躲开,这严老头,还故意挑事气人,他们两个老头也是,她又不是什么物品,对抗赛之前就因为她带哪一个队而斤斤计较争执不休在指挥营帐内玩了几十局的石头剪刀布,后来因为要开始了才不得不一局定胜负的,输了的陆参谋长还差点负气出走。
最重要的是夹在他们俩中间她很煎熬啊。
回部队的路上殳驹原调侃一句:“老大,你可真抢手啊。”
汲言斜眼瞪他,刚刚被夹在那两个老头中间就够难受了,好不容易能松口气了居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来招惹她,反了!
被狠瞪了一眼殳驹原缩了缩脖子自讨没趣不敢再招惹她。
其他两人以及周其只觉得殳驹原活该自找的,非要在女人不高兴的时候去不怕死地去招惹,不被迁怒才怪呢。
回到部队宿舍楼,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不知道怎么回事,汲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直到打开宿舍的门,她才知道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宿舍里一切都很正常,却让她觉得气氛很奇怪,瞥了一眼拖鞋,她没有任何反应,自然地换上,然后去了隔壁。
周其也刚进门,看到她找过来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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