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见皇帝点头示意,这才坐回椅中。
抬眼间,但见淳于昌一身朝服,正大步跨入宫门,向正殿而来,而他身后,却是一名随侍女官扶着脚步踉跄的许云乐紧随。
陈贤妃心头一紧,见淳于昌进殿,不等他见礼,劈面便问,“老五,你几时知道花轿送错了人?”
淳于昌进门,但见殿上跪了满地的人,淳于信和许乐乐已在殿内,目光扫过地上托盘中的白绢,不由心头一沉,狠狠咬牙,掀袍跪倒,俯身道,“回母妃,儿臣糊涂,昨夜多饮了几杯,今晨才知道送错了人!”
“糊涂!”陈贤妃低喝,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多饮几杯便不认得人?”
淳于昌抿唇,垂首不语,心底也是暗道,“是啊,昨夜虽说多饮了几杯,却也不至醉酒,怎么就认错了人?”想到昨夜最后的那片刻迷惑,心头不禁一震,难道恨恨咬唇,不禁转头,瞧向身后的女子。
此刻许云乐在随侍女官的搀扶下,已艰难跪倒,微俯着头,贝齿轻咬,一双眸子却是望向最前方那俊挺的身影。
为什么?
为什么?
自己要嫁的分明是齐王,怎么会变成五皇子?
陈贤妃眸光向她一扫,但见虽然是立领的朝服,却也掩不住雪白颈项上那片片的青紫,更何况,方才她举步艰难,那走路的样子,分明是
微微咬牙,陈贤妃向许云乐问道,“福宁,你是几时认出五殿下不是齐王?”
许云乐几乎哭出声来,声音微颤,磕头回道,“回娘娘,福宁福宁是今晨才才知道”
“老五喝醉了酒,你也喝醉了酒?被抬进皇宫也不知道,与你与你行礼的是谁你也不知道?”陈贤妃低喝,说到后句,声音已极为严厉。
许云乐本来心中已极为委屈,闻言几乎哭了出来,连连摇头,说道,“福宁昨日身子不适,故而不曾留意路途,只是只是”想到行礼之后,曾听到淳于昌的声音,还有饮合卺酒后众人的称呼,不由心头一震,暗暗叫道,“许云乐啊许云乐,你怎么这么糊涂!”
陈贤妃见她脸色有异,挑眉问道,“怎么?”
许云乐不敢隐瞒,只是低声道,“行合卺礼时,福宁曾听嬷嬷和姑姑们唤‘皇子妃’,只是只是”
“唤皇子妃?”陈贤妃咬牙,说道,“那你还不曾起疑?”
许云乐泫然欲泣,颤声道,“我我福宁只道未受诰封,便便不能改口,也也不曾深想!”
“笨蛋!”陈贤妃咬牙,只是“嘿”的一声,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才向皇帝问道,“皇上,这”
皇帝目光在四人之间来回扫望,最后落在许乐乐身上。这个丫头古灵精怪,要说她昨夜毫不知情,打死他也不信。只是想到年初她为救淳于昌堕塔,心里又觉拿捏不准。若是她心中有的是淳于昌,昨日又不该是她做了手脚。
那么
皇帝脸色阴沉,目光又再移到淳于信身上。老四钟情许相爷家的大小姐,在很久之前便已听闻,而在赐婚之前,他虽未与另外几人一样上书请旨,却也曾亲口相求
皇帝的神色不动,侧眸向江嬷嬷一扫,淡道,“江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这差事是怎么办的?”语气虽不如何凌厉,却已透出帝王的威严。
江嬷嬷连连磕头,说道,“皇上,是老奴一时不察,将两位郡主弄错,如今事已至此,求皇上只罚老奴一个,与旁人无干!”
“你倒是有担当!”皇帝不怒反笑,说道,“你将两位郡主弄错,那旁人是做什么的?”
江嬷嬷咬唇,磕头道,“老奴身负教导福宁郡主之责,自然该老奴承担!”
皇帝拧眉向她望了一瞬,点头道,“那你便说说,你如何将两位郡主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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